最後,“講湯”就是用大羊主骨、敲主骨油溫火熬製而成,熬出的湯味鮮可口。”
寶玉口嘗佳餚,耳中傾聽著面前清麗佳人娓娓講述此菜的來歷典故,當真是既飽了口福,更飽了耳福。他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蘇小小,忽然盯著她的眼睛微笑道:
“這幾日你天天都來獄中陪伴於我,只怕納蘭尋你尋得很辛苦,你也想他想得很辛苦吧?”
蘇小小此時正在給他斟酒,聞言手頓時一顫,酒壺中的佳釀頓時灑在了桌面上,但她還是強作歡顏道:
“公子說笑了,小小既然答允服侍公子這幾日,自然全心全意的陪伴公子,心無旁婺,哪裡有心思去管其他事?”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你連納蘭的名字都不敢提!”
寶玉尖銳刻薄的話語,就彷彿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器,霍然捅入了蘇小小的心底!
蘇小小嬌弱娉婷的身軀忽然搖晃了一下,面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口唇顳顬了幾下,偏偏竟是無聲的,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寶玉夾了一筷炒得恰到火候的蔥爆小羊肉,慢絲條理的咀嚼了幾下,淡淡道:
“我知道,你此時心中一定把我恨到了極至,可是請不要忘了,大羅教聖女蘇小小姑娘,是你先行以那可怕的惑心術襲我在前,擾亂了我的心境,否則你至多不過是一個過客,而我又怎會苦心謀劃好這等計謀前來誘你入彀!”
蘇小小痛楚的蹙起了眉頭,很是哀弱的嗆刻了幾聲,彷彿一朵即將萎謝的小花一般,弱不勝風的扶住了桌子,看上去搖搖欲墜。終於,她轉過頭來,毫不退讓的盯著寶玉的眼睛反擊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盤嗎?象你這種人,又豈是束手待斃之徒?方才出去的吳用,一出門便至少被三起人馬跟了個正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將落在三皇子弘興的眼中,就算你的手下再如何厲害,沒有了你的親自率領,也必將被逼得寸步難行!你想要逆轉當前惡劣局勢的謀劃,勢必是徒勞的!”
寶玉微微一笑,笑容裡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自信瀟灑,他望著因為憤怒而臉上泛出兩團豔麗紅暈的蘇小小灑然道:
“哦?你認為,你想得到的事情,我會想不到?”
看著寶玉的笑容,蘇小小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種不寒而慄,莫測高深的感覺。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寶玉的手卻靈蛇一般的滑上了她的胸口,然後一路不停的彈,點,捺,撞了下去,一共換了一十四種手法,令身前女子完全失去了行動,說話的能力!最後才一把抱住了身前這個溫溫軟軟柔柔美美顫顫抖抖的身子。
寶玉吻了吻蘇小小比雪尤白的面頰,讚羨的嘆了口氣,對著懷中佳人很是意興闌珊的道:
“你這幾日的每天夜裡,都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喚來手下,以身相代,或者便似昨日那般乾脆以易容女子來敷衍於我,這法子倒也巧妙非常,居然能連續瞞過我數日,想來又是你們教中流傳的神奇秘法。”
蘇小小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裡,已然充滿了驚恐懼怕之色,汪汪的盈滿了淚水。這個時候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她,和一個普通少女幾乎沒什麼兩樣。
寶玉又燃著了一支蠟燭,室中光明大盛。他很有些凋零落寞的嘆了一口氣道:
“此時此刻,你總不能再為納蘭守身了吧?得不到你,我心中的那個結便永遠不能解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多燃一支蠟燭?”
蘇小小的眼裡已流露出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絕望,她慘然擠出一個絕望的笑容,沒有說話。
——她也說不出話來。
在一陣悉索的衣物剝離聲響過之後,几上的燭火一陣晃動搖曳,接著幾點燙熱的燭淚淌落在了桌面上。
…
當風暴來臨的時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