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權威,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更是!”
“來人!”
這一聲怒喝,卻是對著殿前的幾名帶刀侍衛而發的。這些如狼似虎的侍衛轟聲答應!已將寶玉圍在了中央!
雍正猶豫了一下,旋即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顯然是因為寶玉勾起了他對於昔日往事的痛苦回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這個目無君上,大膽妄為之徒給我拿下,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一干侍衛頓時一擁而上,以白刃架在了寶玉的脖子上。寶玉卻是鎮定非常,似對加於頸上的白刃視若不睹,只是眼神中的悲哀悽切之色越發濃重,依然對著雍正三跪九扣,君臣之禮做得中規中矩,絲毫不肯懈怠半點。
當他起身出殿時,一名侍衛有些無禮的推了他一把,寶玉轉身冷冷的瞪著他,厲聲喝道:
“推什麼!我自會走,你們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有這能耐去北方同元人拼個你死我活啊!”
他這般疾言厲色的一喝,渾身上下頓時發揮出一股深不可測,偏生又飛揚跋扈的強烈氣勢!包圍著他的侍衛均是身經百戰之人,卻還是不禁為寶玉的那種慘烈睥睨氣勢所懾,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寶玉此時雖已步出殿外,但是在殿中的稍微有識之士都在心底惋惜的暗歎了一聲:
“好一名年紀輕輕的將才!”
甚至雍正的眉心,也因為見了寶玉展露出的這一面在戰場上殺伐的模樣後,不為人察的微皺了一下。顯然老謀深算的他也意識到,這樣貿然將這桀驁不遜卻才華橫溢的青年打入天牢擇日處斬實在做得有些過火。
——因為至始至終,寶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鞏固他的山河而做。
——然而說出去的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都是收不回來的。
——何況雍正還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
而漸漸離去,昂然行遠的寶玉,忽然唱起了一首古老而悲邁的歌。
這首歌的深沉的調子,曲律,彷彿正在將人世間的滄桑反覆摔打一般。
於是這日裡的早朝,便在寶玉這漸漸湮滅的悠遠歌聲裡悄然散去。
事實上,在此之前,沒有人曾經想到過此事竟然會這樣了結,甚至連站在寶玉對立面的那些敵人都沒有想到過,竟然能功成此役,將這眼中釘一般的賈寶玉弄入天牢,徹底終結他的政治生命!
天牢裡一片肅靜。
只有來回巡邏的獄卒腰畔的刀鞘偶爾碰撞刀身發出的單調清脆響聲。
寶玉所關押之處,卻也並非尋常縣城監獄那般陰暗潮溼,髒汙不堪。若是略去那粗大的鐵柵欄與昏黃的***,之中陳設雖然簡陋,卻也乾淨齊備,幾乎和一所寒酸些的客棧房間無甚分別。
寶玉之所以能得到如此待遇,還是因為掌管天牢的大理寺卿周敦和的關係。這位對清朝忠心耿耿的大臣的愛子,便於前歲喪生於對元作戰的戰場上。此人心中悲痛之餘,無形便對抗元的將領平添了幾分好感,他自然知道寶玉之事,心中雖然惋惜卻也知道君無戲言,只能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儘量的給寶玉以方便。
——例如,讓寶玉的日常生活過得好一些。
——又比如,在保證監獄安全的前提下,大開方便之門,放一些焦切的關心著寶玉現狀的人進去探視。
這其中,當然就包括了對寶玉忠心耿耿,憂心如焚的焦大,吳用,趙雲,典韋等人。
他們見到寶玉後,心中本來***著的千言萬語卻彷彿一下子凝固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條條熱血漢子竟一個個的跪倒在寶玉的面前,哽咽著淚流滿面,偏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寶玉卻隔著鐵柵欄,微笑著看著他們,分外的從容鎮定。寶玉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吳用的身上,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