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嚐到了失敗的痛苦滋味!
寶玉微笑,
舉杯,
仰頭盡了杯中酒。
對面中人卻將目光聚集在了海易的身上。
——那是一種探詢的目光。
——“上,還是不上?”
作為新一代中出類拔瘁的宗室子弟的代表,海易身後的勢力其實也相當龐大——僅憑他能將公主隨意攜出宮來遊玩便可見一班。眼下他若是一聲令下,要挽回自己損傷的面子,那麼隱伏在左右的高手盡出,就算寶玉此時與焦大聯手,也得吃上大虧。
然而他的腦海裡卻警然的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值得嗎?”
今日與這賈寶玉相逢,原是巧合,之前的出言乃至於出手,與其說是挑釁,實質上還是在試探。因為一聽到賈寶玉的聲音,他的心中就泛出了一種陡升的感覺:
——他和這近日來風頭正勁的寶玉彷彿相遇在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窄橋之上,除非有一人退卻,否則,就得有人被逼落命運的洪流中去。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
——誰讓?
海易忽然又掃到了寶玉唇邊那抹莫測高深的笑意。他感受到寶玉的目光正停留在淑德公主的身上——那目光中帶了嘲諷,貪婪,不屑。這目光令海易的心中不禁又為之一警:
“是了,自己私攜公主出宮,雖然是她本人自願,可是若此事鬧將出去被雍正得知,也著實令人難以分辨。就算不降罪下來,也在聖上心中留下一個極壞的印象。說不定,面前這賈寶玉正巴不得自己出手,將事情鬧大!”
腦海中一番緊密的權衡利弊之後,海易終於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淡淡道:
“我們走。”
他旁邊的一干人雖然面露不忿之色,卻還是隻得隨他起身離去。只是在離去之時,少不得向著寶玉怒目而視。那海沁臨行出園門之前,還回頭過來,忿恨道:
“賈寶玉,你不要以為今日之事便會這麼算了,你既是國戚,宗學之中咱們總有見面之時!”
寶玉卻無所覺,悠然微笑著看著河中流水。好一會兒才微微蹙眉道:
“十個。”
他這話顯然是對著身旁焦大所說。焦大這時才佝僂著背,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咳聲空洞而生澀,飲了一杯酒下去後方道:
“走了的有十個,可是還有一個還在旁邊。”
寶玉將眉一揚,這動作彷彿拔劍出鞘一般,很有一種凌厲的氣勢。
“淑德公主乃金枝玉葉,身旁隨侍有十名大內高手絕不出奇。方才要是這海易惱羞成怒,命人一湧而上,只怕你我也難全身而退。”
“那倒未必,二哥你神功蓋世,連我教聖女也要依賴於你,方能一再突破瓶頸,區區十名大內高手再加上海氏兄弟,我看只怕也擋不住您與焦老雙人合壁,更何況還有典韋趙雲率了五十名精銳在五里外巡守?”
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說話之人不高不矮,臉色略白,腳步漂浮,一看便知是一名典型的酒色之徒。然而寶玉看清了他的面容,也不禁微“咦”了一聲,詫道:
“居然是你?”
說話的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引他們來此之人,載德之子——
載灃。
寶玉目光閃動,好一會兒才啞然失笑道:
“好個載灃,居然連我也給你瞞過去了!誠然也是我失算,想那武昌離此幾千裡之遙,若非大羅教那龐大的勢力,普天下又有誰人能有這等大手筆將這鮮魚徑直運抵京師?”
說話間,場中溫度已是驟然下降,以至於寶玉桌前杯盤中的湯汁也凝結成冰,而他眉心正中那點紅痣也越發鮮豔奪目,此時旭日中天,寶玉身周環境卻已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