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幾分懷念。
他心想;也許把這東西當作陳設物;擺在自己的房間裡;可能會不錯。
收拾了幾具屍體;太陽已經快要下山;在黑夜裡倖存者們從來不會行動;除了守夜的人;所有人已經恢復到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作息。火光會吸引遠處的喪屍;而不管是柴還是手電都是寶貴的物資;不能揮霍。
衛兵小隊返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中。這個營地的前身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村。災難爆發後;沈平等人逃到了這裡;看中了這裡的自然條件;一面是大海;喪屍怕水;所以背靠大海防守比較容易。村裡有足夠的淡水井;有幾處原本種菜的田壟;拆除了多餘的房屋;倖存者們搭建了一道圍牆和幾處哨塔。採伐附近的樹林使得營地周圍變得空曠而不容易隱藏喪屍蹤跡;挖出數道犬牙交錯的壕溝和其他陷阱;以防止遊蕩的喪屍接近營地。
這裡大概是這末世中;已經為數不多的樂土了。
可即便如此;營地也不是完全安全的——這裡實際上已經是沈平建立的第三處據點了;前兩處都被喪屍攻破了;而他帶出來的倖存者也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下了三百來人。一個微小的失誤就可能使得營地處於極度的危險中;使得幸存者犧牲。而一些同樣被病毒感染的生物;活動範圍也遠比喪屍更廣;第二次的據點失守就是因為一大群喪屍烏鴉的猛攻而不得不放棄的。
回到營地中;負責伙食的婦女已經做好了飯菜。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帶著歡欣笑顏跑了出來;她端著一個大碗;裡面是一塊麵餅和當地被稱為鬼子姜的一種鹹菜。
“沈哥;回來了呢;給你晚飯。”叫做甄純的女孩在災變之前是一個平面模特;災變發生時;她被無良的圈內人騙到了一處別墅;下了藥;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災變使得那行兇人變成了喪屍;而甄純躲過了一劫。
“謝謝。”沈平帶著溫潤的笑容;讓甄純覺得如沐春風。
沈平蹲在營地的一角;身旁立著一把五六半步槍;這是一年多前由一處本市的戰備倉庫起出來的東西。前特種兵鄧青山對於哪裡有武器一清二楚;為營地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是沈平最信得過的兄弟。
麵餅很粗糙;如果放在災變前恐怕會讓嬌生慣養的年輕人難以下嚥。但現在沒有誰不珍惜食物。因為那恐怖的生化病毒;地球上的物種基本上都受到了影響。絕大部分人類變成了行屍走肉;而其他動植物也相應受損。少量生物也變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大量的則直接死亡;也有一些倖存者頑強的生存;但人們長久以來熟悉的作物也都變化了特徵。如很多蔬菜完全滅絕;種下去根本長不出來;麥子減產嚴重;畝產縮水了近七成。
倒是一部分平常人都看不起的雜草類的作物;還能為人類提供維生素;如洋姜、地環這樣平時僅能做鹹菜的東西;成了大家少數能收穫的蔬菜類。
沈平默默地在吃麵餅;就著軍用水壺中的水;他心中其實很壓抑;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能支撐多久;缺少食物和其他給養;到處都是可怕的喪屍和怪物;氣候也越來越差;環境越來越不適宜人類的生存。
作為營地的領袖;沈平不得不撐下去;如果他崩潰了;整個營地就要崩潰了。
每個人一天只有兩頓飯;而且量相當的少;甄純熱心地幫沈平把碗筷收掉了;沈平則對看到的每一個倖存者進行鼓勵;即便他此刻心中沒有任何希望。
沈平走到了街角一位中年人身旁;他叫馬九刀;是沈平父親原來的工友;他的兒子也是沈平小時候的好友。馬大叔帶著小白帽;是一位回民。他在回民小區是說一不二的大哥;為人也很仗義;就是多少有些種族主義;對回民很好;對漢民很惡劣。災變發生後;馬九刀失去了兒子;性格也變得謙和得多;對沈平也是視若己出;頗為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