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累,但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熱鬧又荒誕,這對關敬英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他似乎真的成了喪屍家庭的一份子,他沒有幽默細胞無所謂。仇文總會帶著他一起鬧起來。
這天他睡得很早,仇文和他擠在一個床墊上,關敬英已經習慣了仇文和自己挨在一起。
“你真的不會生氣誒。”仇文覺得很神奇,“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對我發火啊?”
關敬英想了想,隨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想象不出來。
仇文一不是他的下屬,一不是他的晚輩。
仇文身上也沒有揹負任何的任務,他是獨立於人類社群之外的喪屍,關敬英覺得自己沒道理對這樣的仇文生氣。
“你性格真的超好。”仇文說著,他忽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我好像要睡了。”
他從不牴觸睡眠,他可以在自己夢裡見到那些老朋友。
但這次的夢似乎有些不同。
他夢到了奇怪的東西。
那似乎是他的過往,卻又與他真實的經歷完全不同。
他在冰面上撿到了一個嬰兒的救生艙,他養大了那個孩子,給那個孩子取名叫冰河。
可這個孩子似乎很怕他,她從不敢與他眼神相交,永遠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稍微盯著冰河看久一些都會讓冰河害怕到顫抖。
那孩子想要回到不屬於她的人類世界中去,她甚至求助仇文,救了一個瀕死的人類——馬敬。
仇文不知道
() 自己對這個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感情,他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這孩子真是被養得稀爛。
他應該去抱抱這個明顯有心理創傷的孩子,可又有個聲音告訴他不應該這麼做。
為什麼不應該呢?
冰河看起來又瘦又小,那麼不健康。
仇文看著仇冰河與馬敬的溝通,馬敬說話那麼難聽,仇冰河明明也會難過,可她就是容忍了馬敬對她的冒犯。
她在渴望有人去愛她,哪怕那個人在感情上並不算什麼好東西。
最後在仇文進化的過程中,仇冰河逃離了他。
仇冰河去了人類的基地,她依舊不被喜歡。她對愛的索求幾l乎是無理智的,而她這副脆弱的模樣也吸引了無數的愛慕者。
他們深愛著破碎的仇冰河,他們都想充當保護者的角色。
仇文想要把仇冰河抓回來,是想保護起來嗎?好像不是。
他破壞了無數人類基地,收編了無數喪屍,他想把仇冰河抓回來後關起來。
最後他得知了仇冰河的訊息,而等他趕到時卻發現自己中計了。
無數人類的武器朝他傾瀉而來,仇文不怕,哪怕躲不開他也能硬抗住那些會爆炸的武器。可人類的武器儲存實在太多了,仇文再厲害也頂不住人類過於密集且瘋狂的轟炸。
跑出這個範圍!跑出這個範圍就好了。
“仇文!”有誰在喊。
仇文扭頭看過去。
那是個喪屍?不,不對。
那是人類,一個像喪屍一樣的人類。
“你的實力比我們想象得要更強大。”那個人類開口道,“應該說不愧是你嗎?仇文?”
那個人類朝他衝過來,雙方碰撞在了一起。
仇文被死死地摁在了原地。
他們撕扯扭打,爆炸持續地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周圍。
直到某一刻,仇文的面板被劃開了,鮮血湧出。
他的防禦徹底崩潰。
滾燙的槍口抵在了仇文的下巴處。
那個人類說:“很遺憾現在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