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柳長河而言,不只是身體上的衰老,也是心中對自己夫人的牽掛。
一個商人,不論他賺多少錢,最終的歸宿都是自己的家。
但是他現在卻是有家難回,天元城距離望北城數萬裡之遙,就算他要回去也得花年許的時間。加上他年紀大了,又哪裡禁得住馬車的顛簸。
想到這些,在聽到老者說的話,燕胤忍不住心裡一嘆。
他暗自想到,不論這一次事情如何,他都要給柳長河一個交代,也要送他迴天元城柳府。
來到一間房門前,老者低聲道“老爺就住在裡面。”
這時,正好一名下人端著水走了過來,見到老者,那下人急忙道“老管家,老爺剛躺下,您找他有事嗎?”
老者道“這位是定北侯,這位是晴兒小姐,是小姐的好姐妹。他們聽說老爺病了,特意來看望一下老爺。”
“是,侯爺!”那下人一驚,急忙放下手中的水跪下道“小的見過定北侯。”
點點頭,燕胤看向老者,道“開門。”
當門開啟的那一剎那,燕胤不禁怔住了。
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躺在床上,他的手,努力向上伸著,似乎想要抓什麼一樣。
燕胤急忙衝進屋內上前一把握住老者的手,沉聲道“柳老爺,是我,方胤!”
老者滿臉的皺紋,花白的頭髮,花白的鬍子,眼神有些渙散,看上去有種十分衰敗的感覺。
“柳先生,我是晴兒,風雲第三城的晴兒。”林晴兒也急忙來到柳長河的床邊,握住柳長河的另一隻手,關切道“我們來看您了。”
老者,正是柳長河。
同樣是六十幾歲,而血厲他們個個都是血氣雄厚,而柳長河卻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這,就是武者和普通人的區別。
柳長河艱難的轉過頭,將目光看向燕胤,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嘴巴蠕動了兩下,發出一聲聲細小無比的聲音。
“煙兒……我要我的煙兒。”柳長河喃喃道“方……方公子,我想我的煙兒,我想天元城……想我的夫……”
“柳老爺!柳老爺!”燕胤急忙扶起柳長河,將體內的真氣輸入他的體內。
良久,柳長河才再度醒轉過來。
睜開眼,看著關切看著自己的燕胤和林晴兒,柳長河張了張嘴巴,斷斷續續的道“方公……公子”
“我在呢,柳老爺,我在”燕胤緊緊的握著柳長河,道“您有什麼話要說,方胤都聽著。”
“幫…幫我把……把煙兒……煙兒……”柳長河的話未說完,被燕胤握著的手無力的垂下,他的腦袋,也歪倒在燕胤的懷中。
“柳老爺!”林晴兒驚呼道“柳老爺,您醒醒,醒醒!”
“老爺!老爺!”那名老者也是緊張的驚呼起來。
感受著柳長河已經停止的心跳,燕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林晴兒看到,從未見過燕胤流淚的她,看到了淌淚的燕胤。
看著漸漸冰冷的身體,燕胤沉聲道“柳老爺,我答應你,就算是將整個北疆掀翻了,我一也一定要徹查此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完,燕胤合上柳長河的雙眼,隨後看向林晴兒道“代我料理好柳老爺的後事。”
說完,燕胤沉著臉離開房間,離開了客棧。
“晴兒小姐,定北侯他就是小姐口中的方公子嗎?”那老者低聲問道。
點點頭,林晴兒輕嘆一聲“如果當初不是我讓她來北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柳老爺不會死,清煙也不會到如今生死未卜。”
“晴兒小姐,您別自責。這不是您的錯,要怪就怪那些該死的劫匪!”老者忿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