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嘶聲裂肺,把奴婢和嬤嬤都給嚇住了,後來咱們怕她跑了,商量一下,就讓奴婢先守著她,林嬤嬤回去取了一套衣服給她換身,就這樣把人偷偷給帶回宮裡來了。現在人就在一間僻靜的後院小屋裡頭,已經派人看守住,那幾人都是嬤嬤的人,信得過。娘娘現在就要過去審問她嗎?”寶芯一副獻寶般的表情說罷,期待的等候她的回答。
沈夙媛瞧著寶芯跟耍寶似的諂媚小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她失笑一聲,衝寶芯說道:“怎麼說人家也是先帝曾經寵過的妃子,怎麼叫審問呢?應該叫詢問。你這丫頭,懂不懂禮貌?”
寶芯“啊”了一聲,忽地嘿嘿笑兩下,嘴上顯然不以為然,暗道娘娘您自己就是囂張霸道的典型表率,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不是挺正常的嘛。
“娘娘,寶芯明白了。”
沈夙媛不再去說她,她帶著讓寶芯留下來看著,自己和林嬤嬤去被擱置的後院小屋裡,寶芯本來極力要求要一同隨行,然而沈夙媛怕她這個跳脫性子會嚇到裡頭的人,就怎麼都不肯把她帶過去。畢竟有個前車之鑑的喜兒在,她可不想被寶芯給搞砸事。
她同林嬤嬤來到小屋前開啟門,裡頭看樣子已經是清理過了,但饒是清理過,一股子的餿味還是隱約地透露出來,沈夙媛微微皺鼻,她一眼就瞧見床榻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的人。
床上的人雖然叫人給打理梳洗過,然轉眼工夫,頭上戴著的珠釵寶玉全部都被她給扔在地上,一頭蓬亂的長髮幾乎遮住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些許未曾被燒傷的肌膚,可常年不曾保養護理,早就乾裂得不能見人。就算給她特意塗過粉,都無法遮蓋住她面上那坑窪不平的疤痕。
沈夙媛沒有立即就走過去,而是轉頭問林嬤嬤:“這兒怎麼這麼髒?”
林嬤嬤答:“這之前是專門用來關押人的,故此一直都沒什麼人來清理,自從娘娘您入宮以來,這一大片被擱置的軒閣樓亭才逐漸收拾起來,這兒算是最晚的,加之本身就是用來押那些不聽話的宮女太監,內裡用刑的地方,因此前些時日開始打掃,這都算不錯了。您是沒瞧見,剛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兒。”
林嬤嬤皺著眉道,每一座宮內都會有一處是特意來處置宮內人,是不需要刑部經手,甚至都不需要上報到女官那,只需要和娘娘交代一聲,有時候若這人是娘娘跟前受寵的紅人,連交代都不需要,就能把一些低賤的沒品級的宮娥給關起來,私下行刑處罰。
沈夙媛心頭暗歎,這統治階層的權利確實是不容小覷,不過她入宮以來嚴禁這等私鬥事宜,一旦有人敢揹著她私下裡行刑不經由她的同意,或者是不經由林嬤嬤的同意,都會被好一頓打罰後給遣出宮。一般要麼降級,要麼就直接回到掖庭局,受教養姑姑的折磨。最後會分派到哪個部門,這都與她們無關了。
畢竟人惡有人收,若不作惡,在她的敬央宮內,人人平等,和諧相處,哪還會整日裡出事?
“到時候命人再把這修繕一翻,弄得乾淨亮堂些,像個人住的地方。就算是要治罪,那這人還沒徹底定罪前到底還是咱敬央宮裡的人,不論如何,本宮都不願看到故意虐待此類的事件發生。”沈夙媛的一雙眉頭攏起,面龐嚴肅地對林嬤嬤說道。
林嬤嬤應道:“老奴明白。”話語一頓,又追問道:“娘娘您是要獨自一人問她嗎?”
“怎麼?”沈夙媛聽出林嬤嬤語氣中的擔憂,反問。
林嬤嬤抬眸往裡頭瞥了眼,隨後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用手掩著唇湊到沈夙媛耳邊悄聲道:“這人瘋的,先前抓人撓人,之前就讓將她給綁起來了,誰知道那繩索還綁不住她,您看……”
“那嬤嬤你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