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今接到了寶妃口訊,得知寶妃也一直對他情有所屬,早已開心得不顧一切了。”
百里安點了頭。當年,她被各種傳言波及,成了與許多男人有染的淫、蕩女子。可因為這傳言,她也發現了男人的特性,越是人們口中不恥的女子,男人就越感興趣。
那個男人被告知,寶妃一直與其他男人有染,而今終於注意到他的傾慕,也願意與他共赴良辰。他當然會欣喜。
“好,如此一來,即使陛下親自審問他,他也只會說我們灌輸給他的事,由夢庭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了。”
百里安伸手,輕輕攪了冰涼的水面。漣漪,很快消失在蘆葦中,就彷彿這宮裡多少年不明不白的冤屈。
“打算派誰立此功勞?”
“高池素來忠厚耿直,不與任何人同流合汙,也從未說過一句謊言。他親眼看到,親自抓住的,任誰都會相信。”
百里安點頭,含笑說道:“高將軍也對我有恩,今日萬不得已利用了他,將來一定會想法子補償。”
說完,百里安又坐回到了石頭上,看著因為微風而傾倒一方的蘆葦,眼眸,漸漸眯上了。
“三日後,陛下會帶群臣狩獵,就在那天動手。”
“是。”
百里安靜靜地看著眼前,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一絲喜悅,有的,只是悲慼。
怎麼會這樣?她該興奮、該喜悅才對,這是她計劃了多久的事?這是她為了她的玄煜報仇的時刻。
可為什麼,她高興不起來?望著眼前的這片蘆葦蕩,她比那個曾經無助觀望的女人,又能幸福到哪裡去?
她們,不過都是一樣的。無論被害,還是害人,都不過是這陰霾皇宮裡的一個犧牲品。
“娘娘,您沒事吧?”
百里安頓了一下,她轉過頭,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閃爍著水光。多中,她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我沒事,可能有些緊張。”
她轉過身,仰起頭,讓那眼中的水光消失。而後她重新看向蘆葦蕩,已經不再哀傷了。
“慕兒的武藝如何了?”
“秋少爺是學武的奇才,進步很快。現在,對付一般人已經不成問題了。”
“是嗎?才過去了幾天就能如此了,的確是不簡單呀。”
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大片蘆葦隨風搖曳的聲音。
多中抱拳說道:“那麼,末將去辦了。”
百里安側過頭,垂下的睫毛,長而捲翹:“辛苦你了,多將軍。”
“是,安嬪也好好平靜一下心情,就趕緊回去吧。春風還涼,小心身子。”
百里安再次看向後面,多中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處破院子,幾棵老槐樹。
百里安,微微地笑了笑,多中說了關心她的話,那個速來沒有喜怒哀樂的男人,也會關心人了。
這份關心,令她溫暖。在這淒涼的蘆葦蕩邊,感受到了一絲平靜。
她站起身,正要走,眼眸瞥向那個小院,她咬了嘴唇,還是走了過去。
破舊的石桌,最後的記憶是她與三王爺在此悲傷的心。那棵梧桐樹,高高地展望著,卻也只能看到無邊的蘆葦蕩。
她的小手摸了摸石桌上的積灰,而後看向了那間空屋。
雙腳,彷彿灌了鉛,可她還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一扇門已經壞了,還有一扇也佈滿了灰塵。百里安思量良久,還是推開了。
屋子裡,一如兩年前的樣子,倒塌的破傢俱,樑子上結滿了蜘蛛網,地上滿是塵土枯草。
而在牆邊的枯草上,依舊一大灘神色的痕跡。百里安的手開始發抖,她彷彿看到了一個纖弱的女子,痛苦地扶著牆邊。她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