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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禹余天定中堅 未來過去須臾間

這樣的一句話,從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口中說出來,又聽在各色人等的耳裡,雖然感受均不相同,但都陷入了一種沉默。有人揣測意圖,有人莫名其妙,有人仿有所失,有人靜待聆聽。

儘管在座人士都是當世才俊,但聽到這個問題,似乎臉上都掛有一種迷失——什麼是未來?什麼是自己的未來,什麼又是大家都希望到來的那個未來。

沒想過,沒認真對待過——‘未來’。

一個天真的、簡單的問題,卻是由一個垂暮老人——一個貌似不需要思考‘未來’的人提出;一個沒有未來或者說未來之於他已經是可以觸控得到的人提出。他,怎麼會向席上各路生命力旺盛、蓬勃、年富力強的他們提這麼一個問題?但他就是問了,沒人覺得可笑。

一些自恃聰慧的人有的,只是些個平替的詞彙——或是謀劃,或是盤算,而不是未來。未來不是戰略的‘方案排除’,也不是棋手思慮的‘下一步’。

關於‘未來’,娓娓道來的黃裳,他這樣講:

“我老了,我知道我老了。萬代王時老夫思考這個問題,香橡王時老夫也思考這個問題,夜蘭王時老夫還是思考這個問題。老夫經歷過萬代王的恢宏,看到了蒼雪晶變為月白眾,經歷了香橡王的浮沉,又看到了月白眾逐步壯大……到現在月白逐步蠶食虹顏晶,儼然成為一個雄霸一方的霸主。

萬代王不在了,香橡王也不在了。如今,夜蘭王也可以說不在了。”這句話說完,大家面面相覷。這可算是大逆不道的發言,但黃裳他就是說了。他接著講道:

“已經發生的過去,我們只能緬懷和總結。還未發生的將來,我們卻可以暢想和干預。未來,就是我們當下的每一個舉動,每一次期盼,每一個人所共同努力的結果。”黃裳凜然鏗鏘的道:

“未來就是現在的答案!如此可以說,未來已經發生!”須臾後,他黯然的說,“只是老夫可能看不到大家的未來了……各位,請原諒老夫這些昏話吧……但有那麼一個未來,老夫卻真的很想看看。雖然那可能很艱難,過程會很坎坷,但那卻是可以寄予希望的啊。”

席下有問:

“這個未來是什麼?”聲音稍顯膽怯,音量也不那麼堅定的表達了多種彷徨。沒人環顧找尋這個問題是誰問的,好像這個問題就是自己問的一般。

黃裳氣定神閒,沉默了一會後卻沒有直面回答那個發問,只是說道:

“一個人的武力再怎麼強大,才智再怎麼廣博,假如沒有合適的地方展現的話,就如同在池塘的水上面書寫,任你筆力如何遒勁、技藝多麼精深,你也無法在一池水上筆走龍蛇。即便功夫下得再深,最終留下的,只不過是一池塘的汙濁而已。

揮毫越是勤奮,渾濁越是加深,甚至還會因為你的努力不懈而殃及池魚。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如今晶體崩壞,生民凋敝。沒有了民眾,我們所謂的修齊治平,修的目的是什麼?齊的又是哪一家?治的到低是什麼晶?平的,又是何處的天下?

造成虹顏晶上下離心離德、晶體分化瓦解、兵連禍結的,有內因,也有外由。而這內因外由皆在北!但老夫談及到的‘希望’,卻恰恰就在南方。”黃裳不待發問直接說:“就在密陀眾的棣地,他就是忘萱王——顏覲!”

雖然這個答案並非一語驚人,但席中很多人都對這意料之中的答案而加以肯定。

黃裳繼續說道:“萱王乃夜蘭帝唯一存世之皇親。無論從血統、法統、道義各方面說,萱王都理當承繼大統。扶萱王襲位,內可安定民心,外可震懾敵軍。

那些歸服黃蘇煅的變民必將產生遊離。而對本來就混亂的月白眾,勢必會造成不小的衝擊!”黃裳行抱拳禮道:“諸位,英雄難得,英雄的用武之地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