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縈繞糾纏的惱人心事一般,被晚風倏地吹散無蹤了。
與此同時,樓下的小巷,正在綁緊腳上的沙包,要跟上兩個師兄出門上山的霍宇川若有所覺地抬頭看了三樓的窗戶一眼。
「川!你人呢?」
「來了。」
霍宇川收回視線。
他房間裡的空調一直沒什麼用。季瑾又是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裡待著,他乾脆脫了上衣,渾身上下只穿一條短褲。
到了更晚一些的時候,他在房間裡熱得待不住,第二次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去那扇窗戶抽菸。
今晚菸癮是犯得有點頻繁,他這樣想著,還是打算抽完這一根。
不過這次他出乎預料地在那扇窗戶偶然撞見了霍宇川。
在他想離開之前對方已經看到了他。季瑾只得重新上前去,笑著詢問了一句他今天怎麼訓練得這麼晚。
「嗯。」霍宇川隨意地應了一句。
他濃墨般的眸子猶帶探尋地看著對面季瑾的臉。
霍宇川不是很懂,但他確定剛才季瑾臉上換了一種神色。在他還沒發現自己時,臉上的那種帶著淡淡冷意的表情這會已經不見了。
「瑾哥。」霍宇川開口喊了他一聲。
季瑾看見對面樓的傢伙忽而朝這邊丟過來一樣東西。
他準頭很好,季瑾匆忙地放下煙盒後,雙手剛剛好一下子捧住了飛來的玩意。
看那突然飛來的陣勢季瑾還以為東西很重,接東西的兩隻手都慎重得捧到了肚子上。
結果那東西卻小巧且輕得不可思議,剛才那暗器一樣帶風的軌跡純粹是霍宇川丟東西的風格。
季瑾低著頭,雙手開啟來一看,此時他的手心裡正歪歪躺了一朵細長玲瓏的白玉蘭。
又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浪漫。季瑾愣住一秒,然後笑了出來。
玉蘭花的香是清新淡雅的香。它纖長美麗的月白色花瓣柔柔涼涼的,蹭在季瑾掌心的面板上。
這花在樹上長不大,長成後也只有五厘米的樣子。季瑾還沒回過神的功夫,第二朵玉蘭從天而降。
等第三朵落下來的時候,季瑾抬頭看向對面,霍宇川也在看自己。他抬高了手裡的東西,隔空朝這邊示意地展示了一下他此時擁有的那一大堆富有的玉蘭花。
季瑾看見他拿衣服的下擺兜了許許多多的玉蘭,一大堆,挨挨擠擠地全都堆在他的衣服裡。
霍宇川的意思,太多了丟不完。
季瑾會意地笑了笑,朝霍宇川比劃了個下樓的手勢,便轉身離開了。
霍宇川慢季瑾一拍,等那個身影從窗臺消失後才轉過身。
他也隨之轉身,但是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來消化這種感覺。
——瑾哥沒穿衣服。
男人的身體也能這麼白的嗎?
霍宇川在那站了一會才離開。他面上仍是沒有什麼異樣,如果不看他發紅的耳根的話。
一分鐘後兩個人在樓下的小路碰了頭。
令人遺憾的是,瑾哥此時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背心。把霍宇川還想再研究一下的風景正常地遮了起來。
晚風涼爽,一陣陣地吹散白天的暑氣,也吹得他眼前青年身上的白背心微微鼓動著。
一到了晚上這裡就沒有多少路人了。霍宇川把一兜剛剛採摘下來的玉蘭花從自己的衣服上倒過去給他。
衣擺往上掀開了,露出其下訓練痕跡明顯的漂亮腹肌。深麥色的面板使這樣的畫面多了一份野性美。
入夜了,無數小飛蟲環繞著簡陋的路燈燈泡轉悠。兩人在這樣昏暗的小路上,撩起衣服一個送花一個接花。
無數月白色花瓣傾瀉而下,有心細聽的話,會聽見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