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羞辱你,我這麼罵你,她也沒有過來再扇我一個耳光。”
“她死了。”
“她永遠都不會在別人說你不是的時候,站出來維護你了。”
“你失去了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噗——”
鮮紅的血從嘴裡大口大口湧出,順著嘴角流下,染紅了衣領。
喻黎顫抖著,哭泣著,崩潰著,陸臨風的話遠遠比他的拳頭來的更為要命,像一把刀子一樣扎進心臟,再狠狠轉了一圈。
是悲傷過度,還是氣急攻心?
大概是……生無可戀,一心求死。
可他不是喻淺,不是從一出生就需要每天喝藥的人,不是走兩步就喘的人,不是動不動就過敏休克的人,不是整天活在死亡籠罩的陰影下的人。
他這條命,硬的很。
足夠剋死身邊每一個人,剋死每一個愛他的人。
喻淺死的那天是大雨,因為沒有離婚成功,陸臨風帶走了屍體跟孩子。
喻黎站在雨裡嚎啕大哭,像個茫然無措的孩子,迷失在大雨裡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沒有會領著他回家,他已經沒有家了。
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把他當孩子的兩個人,都死了。
他再也不是孩子了。
沒有人會為他擦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