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跟寧言看顧沉欲的眼神，幾乎可以用赤裸裸跟直白來形容了。

不過顧沉欲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還在看自己的手機，彷彿沒有聽見喻黎那句話，彷彿沒有感覺到那兩人意味深長的注視。

螢幕裡的喻黎半天沒聽見回應，以為林放不信，繼續吹牛：“你不會以為我騙你吧？”

林放還是沒說話，眼睛幾乎黏在顧沉欲身上，似乎今天就要聽他主動承認：“啊對對對，他是上面的，我是下面的。”

不過顧沉欲裝死，裝聽不見，裝看不見。

“林放你說話啊，斷線了？”

林放眼睛死盯著顧沉欲，嘴上卻在問喻黎：“你說的在上面，不會是你坐在上面被他幹吧？”

“……”

猜的好他媽準。

“沒有，怎麼會，我是那麼沒有骨氣的人嗎？”喻黎依舊死鴨子嘴硬。

“所以顧沉欲是沒有骨氣的人？”

“……”喻黎猶豫了一秒，沉吟道：“怎麼說呢，這跟骨氣不骨氣似乎扯不上關係，我在上面他也有骨氣，他很有骨——”

林放打斷他的顧左右而言他，面無表情：“你就說你倆誰在裡面！”

“……直播呢，我不要臉的嗎？”

“三少你是不是心虛？”

是，喻黎心虛的要死，他擔心顧沉欲現在就在家裡看自己。

感覺以顧沉欲的腦子，他有大半的機率是能猜到自己在跟誰打電話，能猜到他們在聊什麼話題的。

“三少？”林放眼睛盯著顧沉欲，嘴上卻在對喻黎步步緊逼，甚至提前預判：“不要假裝訊號不好，我現在就在看你直播，你現在幹什麼我都看得見。”

……操。

就像是學生時代溜去網咖上網，突然接到父母電話問你現在在哪兒，就在你準備說在同學家寫作業時，父母冷笑著讓你回頭那樣驚悚恐怖。

喻黎幾乎是瞬間身體僵硬。

怎麼說呢，他不至於害怕林放，但他總會忍不住審視自己的言行，因為他真的有種揹著父母早戀的感覺。

“三少，你慌什麼？”林放冷笑。

知道林放在螢幕外看自己後，喻黎忽然有種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的感覺。

他不得不控制自己心虛的表情，然後裝出無所謂的模樣，開始了他影帝級別的表演：“我需要慌嗎？你今天就是把顧沉欲拉到我面前，我也還是這麼說。”

“公狗腰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都不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威風。”

顧沉欲：“……”

嗯，是很威風，主動坐上來，然後哭著往下爬。

林放一直盯著顧沉欲看，所以沒有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就在喻黎說到後面兩句的時候，林放能明顯看出，顧沉欲的那張捅他老師刀子都沒多大情緒變化的臉，很輕微地挑了下眉毛。

驚訝、意外、覺得很有意思。

林放立即皺眉：“你確定在床上威風的是你？”

喻黎無比自信：“當然！你不知道吧，顧沉欲經常在床上哭，他以前都不哭的，現在床上床下都很愛哭，不過他哭的很好看，每次都看的人心疼。”

“他還很容易臉紅跟害羞，經常不好意思。”

“那什麼的時候，眼尾會泛紅，會發抖。”

林放：“？？？”

寧陽：“！！！”

兩人震驚地看著顧沉欲，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詭異的表情看著他，震驚於喻黎的話，震驚於喻黎居然能說的這麼詳細完全不像是編的。

最重要的是，顧沉欲沒有反駁，他甚至沒有一丁點生氣的跡象。

……顧沉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