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人,沒有一個人敢抬著頭。
顧九京坐在椅子上,翠玉扳指抵得指節泛白,幾乎碎掉。
他冷著臉,問兩人:“就非得跑這鬼地方來拍是嗎?”
沒人敢作聲。
壓抑的氣氛持續到導演的手機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導演整個人都活了,激動地大聲道:“是時銘!時銘的電話!”
時銘洗完澡,躺在床上,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好在還記得給導演打電話報平安:“我已經回市區了,不用找我,另外幫我告訴姓陳的,他死定了。”
然後結束通話電話睡覺。
電話開的擴音,有耳朵有腦子的都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大機率是那個姓陳的演員看時銘不順眼,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他騙進山林深處,導致他迷路了。
時銘兩天沒睡,困的眼睛睜不開,沒工夫現在去找麻煩,只借導演的電話放了個狠話。
他當然不會想到,顧九京那會兒也聽見了。
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時銘不知道,睡醒後導演打電話說姓陳的退圈了,回老家去了。
他也懶得再管,矇頭繼續睡。
睡到次日深夜顧九京推門回來了。
兩人戀愛合約簽了剛一年,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時銘理所當然住著他的房子,但也只當他是室友。
睡醒後,只隨口問了一句:“你找我?”
顧九京站在他床邊,沒開燈,黑暗裡什麼也瞧不清,聲音如常:“沒有。”
沒有才好,時銘不想他知道自己在山裡迷路這種糗事。
“我過段時間要出國。”
“嗯。”
“我讓人給你換了個經紀人。”
“好。”
“有事給陳叔打電話。”
“知道了。”時銘翻了個身,語氣逐漸不耐煩。
他養父母不太管他,親生父母更加,所以從小就沒體會過被人管著的感覺,乍一察覺到束縛,自然覺得煩躁。
好在顧九京不是那種封建思想的大家長,對他的叛逆並不生氣。
關了門出去,轉頭叮囑秘書:“我出國這段時間,你多找幾個保鏢跟著他,再有不長眼的找他麻煩,不必警告,直接收拾了。”
秘書難以置信:“我不跟著您嗎?”
顧九京說:“從現在起,你跟著他,他說什麼你做什麼。公司的事我會交給其他人,你要跟到我回國那天為止。”
把時銘的事情都交代完後,顧九京才想起來還在老宅的顧沉欲,想起來他脖子上的吻痕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回到老宅已經是深夜,天慕微雨,黑色賓利駛進宅子,在臺階前緩緩停下。
顧九京下了車,管家舉著傘已經候在旁邊,神色有些奇怪。
“怎麼了?”
管家遲疑:“有客。”
顧家祖宅從不讓外人進,這是圈裡都知道的事情,京城也從沒有哪個沒眼力的敢在顧九京回祖宅住的時候登門拜訪。
顧九京停下腳步,回頭,一猜就中:“喻家?”
管家點頭。
顧九京皺眉:“喻黎?”
管家無奈嘆氣:“是的。”
“找小欲?”
管家神色愈發古怪,不知是不是因為顧九京猜的太準的緣故,默了默,輕聲道:“先生還是自己去看吧。”
顧九京早就見識過這位混世魔王的厲害,知道他在宅子裡,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弟弟是不是又給人欺負了。
臉色微微沉下,剛準備讓人打電話喊喻承白過來。
管家忽然開口:“要不您還是先去看一眼再做決定?”
顧九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