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檸關在顧家的三天裡,喻黎時銘輪番對她進行思想教育,得到的都是死活不分的答案,以及時檸惱怒後扔出來的枕頭。
不過她只扔時銘,對喻黎一直很客氣,每次喻黎進去她都衝過去哭,賣慘,求他放自己出去。
“嗚嗚我還要考試呢,我還沒複習呢,我……”
控訴失敗,喻黎轉頭跟時銘一說。
時銘直接給她請了三個家教回來,現在除了每天被他倆輪流教育,還要上課寫作業,亂塗亂抹不好好寫的,時銘直接當著她面撕成碎片,然後往她頭上一揚。
紛紛揚揚的白色紙屑裡,時檸哭的更大聲了。
自顧九京出國後,顧家老宅再也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傭人都特別好奇這個被關在屋子裡的小姑娘,天天過去偷看,然後就看見時銘冷著臉被枕頭砸出來。
“她又開始了,你進去哄。”時銘撿起地上的枕頭丟給旁邊偷笑的喻黎,咬牙:“笑什麼?去!”
“我不去,人家正在氣頭上,一會兒給我也砸出來。”
“你很樂意看她17歲的年紀就跟著黃毛跑嗎?”
“黃毛?”喻黎摸著下巴好奇,“檸檸說是白頭髮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時銘拽著枕頭使勁往他身上砸了下,咬牙吼道:“這是重點嗎?!”
喻黎一手抓住他砸過來的枕頭,笑著說:“這個我真哄不了,我自己高中的時候就劣跡斑斑的,你妹又不是不知道,我爬牆出來上網打遊戲沒帶錢,還是叫你妹給我送的,你覺得我現在好意思讓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
搖了搖頭,嘆氣,“她好意思聽,我都不好意思說。”
時銘面無表情:“那你覺得她會不知道我高中是什麼德行嗎?”
喻黎無情嘲笑:“你以前在湘南的時候明明是跟顧沉欲一樣的三好學生,哪個老師見了不把你當個寶,誰讓你後面非要向我看齊的?活該。”
“那怎麼辦?”時銘冷笑,“不管她?隨便她胡來,她談的要是正常的我也就忍了,那男的談過的物件都快趕上她吃的鹽了!”
“沒辦法啊,林放出國了,寧言要是來哄,今天嚷著談戀愛明天就得喊結婚,至於咱倆真沒資格教育人家,高中天天被叫家長,還沒你妹聽話呢。”
頓了頓,喻黎忽然抬頭看他:“我覺得京圈那幫人或許說的沒錯。”
時銘皺眉:“什麼?”
“咱四個可能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四個人湊不出一個沒黑點的家長,唯一那個可能沒黑點的,出國追物件去了。
“……”
時銘看著他,微微皺眉,“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咱四個可能真不是什麼好……”
“不,前面那幾句。”時銘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緩緩道:“你說我以前在湘南的時候是跟顧沉欲一樣的好學生。”
兩人的默契那可是從穿開襠褲就開始了的,喻黎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對啊,能把高中時候的我制服的服服帖帖,沒道理制服不了一個青春期的小女孩兒!”
幾分鐘後,兩人出現在顧沉欲的書房。
桌上放著筆記本,手邊是管家新泡好的茶,顧沉欲一身舒適的淺色居家服,正坐在窗邊正在寫稿子。
晨光打在側臉上,有種朦朧夢幻的漫畫氛圍,越看越像是那種家族裡溫和有信服力的大家長。
倆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打斷他的思緒,文件上不小心打出來一串亂碼。
顧沉欲不禁皺眉。
喻黎打眼一瞧,不錯,大家長嚴厲那味兒也出來了,很能嚇唬時檸這種還沒成年的小姑娘。
“顧沉欲,我們需要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