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的動作有點慢了,一發炮彈在他左側炸響,巨大的氣浪一下把他掀翻溝底,跟著又一枚重磅炮彈,射了過來,嚇得雙喜猛地抱頭,隨著一聲巨響,四周立時變得昏暗一片。
龍真冷不丁地一回頭,不由大驚:“雙喜呢?”
雙喜被土活埋了。
龍真大喊:“旋子,救雙喜。”
躲在沙袋後邊的旋子聽龍真喊他,拱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又撲撲地吐了幾口,嘴裡日他親孃日他親孃地罵著。
兩個人在土堆裡扒了很久,才看見了雙喜的一條腿。
旋子力大,奮力一拽,就把雙喜從土堆裡提拎了出來,此時的雙喜,臉憋得烏青,眼瞅著有進氣沒出氣。
戰地救護,龍真略懂一點,由旋子幫忙,將雙喜平放在溝底,掄起拳頭在雙喜的胸脯上猛錘。
旋子趕緊說道:“排長,別錘了,再錘不死也錘死了。”
雙喜突然咳了兩聲,臉上也隨之有了血色。
旋子又驚又喜:“雙喜,你小子沒死啊!”
“雙喜,你現在感覺咋梓?”
雙喜又咳嗽了兩聲,終於能說話了:“沒事,我日,就是太渴了,有水嗎?叫我喝點!”
一個兵遞過來水壺,雙喜咕咚咕咚猛飲一陣。
此時,十幾架飛機正飛抵眾人頭頂,接連幾個俯衝,機腹艙門一開,數不清的重磅炸彈如母雞下蛋從天而降,一時間,陣地上,地動山搖,天昏地暗。
如此反覆,井崎依石原之計,派出飛機大炮輪番對**的陣地轟炸,天上地下,直炸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壓得龍真他們頭部抬不起來。
幾番輪炸,龍真等人所在陣地上,已落彈無數,一座座山頭皆被削平,新土碎石,積了一尺多厚,許多塹壕、火力點被摧毀,各種樹木被打起火,火借風勢,越燃越旺,噼裡啪啦,把天空映得猩紅一片。
更為要命的,石原還從軍部調來了幾門曲射炮,這種炮很是特別,專打**那些依崖而建的側射火力點。
如此一來,**原來的火力佈防就失去了應有的優勢。正面受敵的同時,側援也遭日軍的火力壓制。
見時機已到,石原一聲令下,所有的日軍步騎兵,在幾十輛裝甲車的掩護下,又一次攻了上來。
雙方又是一陣激戰,戰至黃昏,各有傷亡,礙於視線,石原下令,停止進攻,就地休息,但等天色一亮,再做猛攻。
捱至半夜,天空突然下起大雨,還伴著電閃雷鳴。
龍真他們一個個裹著單衣,凍得渾身發抖,只能相偎取暖,雨越下越大,不多時,塹壕裡的積水已能沒膝。
武漢。
高飛幾個長官坐在指揮部裡,毫無睡意,低著頭抽著悶煙。
突然,帳外電光一閃,咔嚓一聲巨雷,所有人都震得一驚。
雷聲餉過,帳門被人推開,眾人一看,竟是派出去聯絡援軍的兩個參謀。
高飛噌地站了起來,一把拉了二人:“什麼情況?”
兩個參謀用袖子抹著臉上的雨水,雙眼血紅,神色沮喪:“報告師座,因為大雨,河水暴漲,救援部隊被阻在了河水以南,一時半會無法到達。”
一席話,眾人的心徹底涼了。
傾盆大雨連下了一夜。天色剛剛泛白,井崎便令部隊再次發起猛攻。
雖然又冷又餓,可弟兄們咬著牙關,硬是把一**衝上來的日本兵生生給頂了回去。然而,畢竟力量懸殊太大,龍真他們據守的陣地還是在一點一點地丟失或被分割,敵我陣線一時間犬牙交錯。
休息的間隙,雙喜扭臉問旋子:“咳,你怕嗎?”
旋子懶洋洋地道:“你個龜兒子的,都這節骨限了,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