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軒知道畢竟同門一場,月白也不願意看到周清河被人磋磨,至於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干預。
那就是月白知道姜沉影的小心思,她也願意在這些小事上配合一下,但是到底還是要把人帶出來的,何況那個宅子也是月白的私心希望周清河住進去的。
等到周銘軒去找周清河帶著他去了原本的宅子,周清河似乎永遠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周銘軒總覺得周清河才是和阿姐最像的。
“多謝你跑一趟了。”周清河像是當初迎接他們一樣,還是站在門口和周銘軒寒暄。
“清河師兄別來無恙,阿姐讓我來看看你。”周銘軒上下打量著周清河,昔日和阿姐並稱為學宮雙璧的清河師兄到底還是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周清河當然知道姜沉影叫他來絕不是簡單的封賞觀禮,他想要炫耀如今他擁有的一切。
但是周清河還是來了,聽到周銘軒的話,他不是沒有觸動然後問出了那句:“師姐還好嗎?”
“阿姐說她一切都好,三日我來接你去見她,你自己去看吧。”周銘軒帶著周清河進了宅子。
上次來尤記得還是周清河帶著月白參觀,周清河現在上次月白看了許久的那棵梅樹下,突然有些心慌。
“師姐,沒有什麼話帶給我嗎?”周清河又問了一遍。
周銘軒搖了搖頭回答道:“有什麼事情,等你見了阿姐親自去問她吧。”
果然三日後,周銘軒又來了,來的時候恰好下起了大雪。
周銘軒還是那副樣子,彷彿和在學宮的時候一樣:“清河師兄走吧。”
周清河點頭上了馬車。
到了月白的浮生樓,周清河下車一眼就看到了月白,青衫白裙,頭髮簡單的綰著,並不是女子時興的髮型,很明顯是主人隨意的作品。
反而襯得她更加出塵絕豔,濛濛大雪之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她和鍾?越來越像了,見到月白的時候他想問很多。
想問她傳言她和姜沉影好事將近是不是真的。
想問她師父到底是不是不在了。
想問她當初放他走是因為心意還是隻是因為他曾經成全過她。
可是當他一一經歷過國亡,親亡,然後顛沛流離,再苦心經營以後,用盡全力又一次站到她面前,周清河覺得都不重要了。
於是他對著月白執手行禮:“師姐。”
是學宮弟子對宮主應全的禮數。
這次他們沒有那天在庾王府的針鋒相對,月白頷首回應:“清河師弟。”
周清河瘦了許多,月白看著他氣質更甚從前內斂,以前的他公子如玉,只是太過華美易碎,如今有了一點缺口反而成了一塊玉玦,舉世無雙起來。
“都到了那就進來吧。”姜沉影從裡面走出來,替月白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把人帶進了懷裡,對上週清河的眼神滿是威懾,像雄獅要驅逐自己領地內的其他雄性。
周銘軒打著圓場四個人終於進了浮生樓,樓裡是寥落做好的梅花糕,還有一壺溫著的酒。
周清河想起他離開學宮的那晚也是這般,四個人在一起其樂融融,不過物是人非。
那天還有一封信,原本應該送到月白手上被姜沉影處理了,現在周清河自嘲的笑了笑,只怪以前他沒有看出來這小師侄的狼子野心。
月白給他們倒上一杯酒,寥落這個時候剛好出去摘了一束梅花插在了白底藍柚的瓷瓶中,梅香霎時間染透了這個空間。
酒香裹著梅香,三個人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月白。
“第一次釀的酒,你們嚐嚐?”月白淺笑盈盈的說道,“這裡沒有什麼身份,就當是同門聚首吧。”
三個人都飲下了那杯酒,入口清冽帶著梅香,月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