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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如蔓將那披風掛在肩頭,細細回味著,再抬頭,沈良眸光熠熠地正望著自家,似笑非笑,她看向別處,他便過來道,“你同安兄是甚麼交情?”
“表哥明知故問,自然是師徒關係了。”如蔓言辭有些閃爍,那沈良一眼就將她看透,卻並不說說透,只道,“想是情意甚篤,連愛慕的標準亦是照著你來的。”
如蔓臉上一紅,嗔道,“表哥盡是渾說的,我再不同你講了。”
沈良佯作頑笑,可心底卻是清明的緊,秦雨菱便將如蔓撞了撞,神秘道,“五妹妹別瞞我,我瞧著安夫子待你不同,他如今已是狀元郎,你若是真嫁了他,自然是人財兩得了!”
如蔓被她說穿了心事,秀眉一擰,作勢就要撕她的嘴兒,可手上卻沒用力,惹得秦雨菱直嚷嚷,“五妹妹還不承認,改日我討個狀元郎做妹夫,也委實風光的緊了。”
兩人正鬧著,秦雨菱向前一傾,腳底不穩當,不偏不倚,恰就撞在了方進來的沈良懷中。
秦雨菱驀然抬頭,望住那張自家朝思暮想的俊臉,心下百味頓生,在相府住了這樣久,自家的心意愈發濃烈,可憋地愈發苦楚,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唯有今日誤打誤撞,才得了這樣一回。
雖是出身商賈之家,可說到底,總歸是個庶女身份,又偏偏生地樣貌平庸。她打小便羨慕秦婉蓉,她處處都佔了好,人人寵著,樣樣精通,自家再努力,終不過得旁人讚一句懂事乖巧罷了。
後來又來了一個五妹妹,她雖沒了親孃,可卻姿色出群,便是扔到東廂那樣僻靜的地方,也教人不能淡忘了去。
到頭來,自家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不知怎地,幾人都靜了下來,沈良忽而發覺,懷中女子那一張平淡的面孔,竟也有動人的素淨,他並不介意,輕輕一託,將她扶起,柔聲關切,“頑得這樣瘋,仔細別摔著才是。”
秦雨菱現下已是痴然,她從來便是隱在如蔓的光芒之下,得片刻與他相處之機。她忙地扶了鬢髮,淡荷色對襟長裙襯得素面乾淨,加之雙頰微紅,沈良又仔細瞧了,發覺這四小姐並非平日裡那樣平庸。
還記得初入相府時,秦雨菱替沈良補了一回褂子,十分仔細珍重,如蔓便已瞧出了端倪,後來觀其言行,細微處對那沈良關切萬分,不論宴飲或是出遊,只要沈良一開口,她就隨他一道轉目。
秦雨菱的十五歲兒生辰便是在相府過的,沈夫人亦是大方爽落之人,替她好生宴了一晚,許是看在如蔓的面子上,沈良也很是賞面,邀了京中雅士參會,不乏有對這秦四小姐上心的人了,可她卻一個也不回應。
如今想來,斷不是偶然為之。
如蔓心思一轉,便起身說,“我到外頭看一看風景,方才有那明月郡主在,我也不好盡興的。”
秦雨菱才要開口,就見如蔓狡黠一笑,“四姐姐說著了涼氣兒,就不必去了,陪著表哥歇息一會子,就要到府了。”
秦雨菱果真不在多言,沈良徑直往凳子上坐了,如蔓這才滿意地掀簾子出去。
自打在碧湖遇了安子卿,如蔓心下那塊石頭應是放下了,卻又有不安之感徐徐浮現,她自己也說不出緣由。
“三姨娘請了玉小姐和秦二小姐到茶坊品茗,說是御賜的貢茶,難得一品的花絲菊,侯爺也在,教奴婢來問問五小姐可是要過去?”那三姨娘吳氏房裡的丫頭春娥來報,如蔓想了想,便答,“謝三姨娘美意,我待會子還要去姨母房裡替她裁花兒,就不去了,你到四姐姐房裡問問罷。”
那春娥便鞠了手道,“去過了,四小姐正在房裡繡東西,說改日再去拜訪。”
如蔓點點頭,便教青眉拿了從臨安家中帶來的碧螺春,“替我帶給三姨娘,這是臨安的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