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方法強迫自家女兒,我說……喂!你到底聽到我說話沒有?!哇──臉幹嘛這麼臭?!”
腦中似有千百條思緒瞬間湧來,很雜、很亂,齊吾爾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兩臂感到痠疼,這才驚覺自己握拳握得太用力。
他臉看起來……很臭嗎?
而壓在心頭沉甸甸的感覺……卻是為何?
十三年的差距,對他而言,是一個小姑娘,太小、太年輕的姑娘……
刻意放鬆表情,甚至還擠出一抹笑,他對李游龍朗聲啟口。
“我的臉可沒你的臭。”感覺眉心微緊,他趕忙放弛,雲淡風輕地道:“我們蒙族的大小勇士們個個豪情爽朗、勇氣過人,竇五姑娘就趁這個機會睜大眼睛挑吧,說不準能在這兒結上良緣。我先說聲恭喜。”語畢,他旋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胸口有些痛,是無形的,卻又好真實。
竇德男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把眼眶那種熱熱的、討人厭的感覺硬逼回去;喉頭很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定定地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只聞李游龍在一旁嘟噥著,“這傢伙今兒個是怎麼啦?陰陽怪氣的……難不成被草原上哪個蒙古包裡的姑娘拋棄了,古怪呵……”
誠如齊吾爾所說,那達慕大會的這一天,塞北草原上的勇士們全聚集在一起。
一早的開幕式,由蒙族男女穿著鮮豔奪目的服裝,跳著傳統的蒙族舞蹈。天很藍,草好綠,舞動的人們個個興高采烈,竇德男原本陪著二姐在一旁瞧著,古嚕嚕三兄弟和圖濟兒那群孩子們卻衝上來將她架走,硬拉著她下場一塊跳。
舞步其實不難,著重在四肢的擺動,她胡亂扭動著,漸漸便捉到竅門。
暢懷地笑著,她一張臉微微汗溼,眼角卻在這時瞥見了立於人群外的齊吾爾。他並未下場同歡,而是雙臂抱胸,和李游龍還有幾名手下不知在談些什麼。
彷佛感覺到她的注視,他忽地抬眼注視過來,穿越人群,直勾勾地對住她。
她臉頰一燒,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反抗,倔強地揚起下巴,她偏開頭不去瞧他,更加使勁兒地擺動身軀跳起舞來。
“啊?對不起!”臀部不小心撞到人家了,她趕忙回頭,竟是老吉娜。
“姑娘,和老吉娜轉圈圈兒吧!”不由分說,她兩手已分別拉住竇德男的手旋轉起來。
老吉娜笑得很開心,但她的頭卻暈了,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數不清已轉上多少個圈,突然間老吉娜放開雙手,她感覺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還來不及反應,已一頭撲進一片寬廣的胸膛裡──
“吉娜親親,你轉太快,她頭昏眼花站不穩了。”齊吾爾不知何時靠近,雙掌妥貼地握住竇德男的小腰身。
老吉娜笑了,“阿齊會抱住姑娘,不會讓她跌倒的。”語畢,她繼續跳舞,舞進歡樂的人群裡。
“你還好吧?”齊吾爾低頭詢問,懷中的女孩兒正對著他眨眼,似想抓著焦距將他瞧清。
竇德男甩了甩頭。“我沒事,你放開我……”身子沒來由一陣酥軟,被他抱在懷裡,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泥土、青草和陽光的氣息,她兩腿竟怪異地使不出力來,心一蕩,隱隱約約有了自覺。
他唇形勾勒出淡淡的笑紋,雙手如她所求的放開了她。
她感覺得出,他好像有話想對自己說,那對眼瞳含著高深的意味,明光流轉,她等著,一顆心提到嗓口。
“接下來還有許多節目,好好玩吧。”他平淡地道,就像對待一個來訪的客人那樣,儘管親切,卻少掉她與他之間原有的戲謔笑鬧。
“我當然會盡情地玩。”她語調略揚,臉蛋紅紅的,有些賭氣地應答回去,“我、我難得來塞外,又難得碰上這個草原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