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母親,這才靜靜的出去將門關上。
此時天色已黑,快要圓滿的銀月東懸,繁星綴滿深藍的蒼穹。
沈歡抬頭看天,才暮然想到,過幾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
安夏禾坐在主位,她示意沈歡坐在她身邊。
許是哭久的緣故,安夏禾的聲音比平日多了兩份沙啞:“蘭姑,我今日出門時母親還一切正常,今日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蘭姑低頭,溫婉的側臉透露著哀傷:“姑娘,夫人今日會這樣,是因為一封信。”
安夏禾秀美顰蹙:“一封信?”
沈歡點頭道:“我相信。”
安夏禾轉頭看向沈歡,沈歡緩緩道:“夏禾看伯母的時候,我在屋裡轉了一圈兒,發現屋內的的香爐裡有信紙燃燒的灰燼,因為火力的問題,沒有燒乾淨。”
沈歡說著,拿出她在香爐邊緣找到的銅錢大笑,邊緣已經燒焦的紙片。
安夏禾接過,發現小紙片上只有半個印記,似乎是個‘秋’字。
“夏禾,那個‘秋’字你可以認出來,再仔細看下面出來的三點,補充出來,是不是‘水’字。”沈歡分析道。
安夏禾一驚,仔細看著那燒焦的邊緣,於是點頭:“應該沒錯。”
“‘秋水’二字可是洛秋華的小字。”沈歡一字一句道。
安夏禾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憤恨:“這塊兒章是安彥諸刻的,我認出是安彥諸的字跡。當年她痴纏安彥諸,後來得知妄想不成,便向安彥諸要了一塊兒印章。以結束對安彥諸的痴念。”
“洛秋華雖然痴念安彥諸,不過她卻在為王家做事。”沈歡道,若從洛秋華的立場來看,她根本沒必要對付安夏禾,也沒必要害死安夏禾的母親。她身為安彥諸的妻子,卻根本得不到安彥諸的一絲關愛,活的痛苦無比,根本不值得洛秋華嫉恨。
不過,王家為何要對付安夏禾呢?
安夏禾沉思。
“會不會是沈瀾卿那個女人。”沈歡推測,王家與安家向來無仇怨。他們算計安夏禾的親事,對王家沒有任何好處,除非是對沈均和沈簡有利,不過,沈歡可看不出來安夏禾的婚事與兩位平和低調的親王有什麼關係。而且兩個親王一個已經成親一個也定過婚了。
安夏禾搖頭:“她指使不動洛秋華的。蘭姑,寧青,寧琴,母親的那封信是從哪兒來的,你們有誰知道那封信的內容。”
蘭姑道:“今日夫人從香頤園回來,嚮往日一樣靜坐。辰時三刻。不從哪裡飛來了一隻鴿子,那隻鴿子正巧落在門外,且當即就死了過去。巧媛在門口當值。被那隻鴿子下了一跳,後來發現鴿子身上綁著一個竹筒,就向婢子稟報。恰巧夫人聽到,就直接從巧媛那裡把竹筒拿走了。
後來夫人開啟竹筒,從裡面拿出一封信,但是看到信上的字跡時,夫人的臉色就不好,看完信後夫人又哭又笑。婢子擔心,想要從夫人手中將信拿過來。夫人的情緒就更激動了,執意要讓婢子出去。婢子無奈,只好點了安然香,夫人才安靜下來。夫人平靜後,神情恍然,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婢子就一字陪在夫人身邊,知道夫人說想要吃婢子做的五福湯……”
說道這裡,蘭姑忍不住哀慼,幾欲說不下去。
安夏禾一直很平靜,她又看向寧青和寧琴。
寧青道:“回姑娘,我和寧琴一直都是一人在屋內一人在屋外守著,那隻鴿子飛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屋外,因為鴿子陌生,我便將那隻鴿子一針刺死了。後來夫人就一直呆在屋裡,蘭姑去準備五福湯的時候,夫人說先睡一會兒,巧媛她們就把幔帳放下來出去了,寧琴便出來和我一起在屋外守著,沒想到,夫人…夫人…她會這樣做…”
寧琴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