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時間不早,你真不跟我們出去happy一下?!你什麼時候成了在室男了?”
伊卡菲爾抱怨著,泰奧只是看看天,有看了看手腕的表,轉身回了帝寢。那一身孤冷,完全沒有勝利者的霸氣和凜冽。
“陛下有他的約會。”邁克爾一聽,那臉色可豐富了。抱著愛瑪就跑,這你追我逃的模樣,成了第二日皇帝宣誓會議上的笑點。
泰奧扭開辦公室桌上的燈,看著那個白瓷杯,揉了揉眉心,他伸向螢幕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收了回來。
大地鍾,滴答滴答地響著。
不知不覺,走過了12點。
沉黯的黑眸,潺潺地流轉過一抹輕影,卻不知焦距落在何處。
大屋子裡,空蕩蕩地,一切如昔。櫥櫃上的照片,依然快樂地笑著。那張雪白的大水床上,堆著很多玩偶似的枕頭,綿羊最多。
桌上的白瓷杯,是她上街時買回來的……情侶杯,另外一個,在那次分手時,被他砸壞了。這一個,是她的,上面有半顆粉紅色的心。
看著半顆心處的踞齒,他的眼光越來越冰冷,指關被握得砰砰作響。
你的存在本來就死最大的壓力。
那個清晨,那個他以為已經迎來幸福黎明的清晨,沒想到卻是自己永遠墜入地獄的日子。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你沒有叫住我?沒有跑上來抱住我?沒有再說那三個字來騙騙我?只要一聲,只要一句,我還是會原諒你的!可是,沒有,你該死的眼裡心裡就只有你的父親,根本沒有我,根本沒有……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指揮器的紅燈,又亮了。童童伏在床頭,看著手腕上的指揮器,撥過去了,卻一直沒有人接。
今晚,是他向全歐國國民發表新年祝福的日子。去年的這個時候
,剛好他訂婚,她破壞了訂婚典禮……在他那麼堅決的態度下,她縱是傷痕累累,心底最深處的那個角落卻無比地欣慰。
她一直是躲在他羽翼下求食的小鳥,還故做一副清高模樣?!呵呵,那些貴族女子也沒有罵錯。
如今沒有被她破壞的聖誕夜,做完祝福之後,他會做什麼呢?
沒有人接,他……大概早氣得把指揮器給仍了吧?
碎亮的鑽面,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心、心、相、映,其實他比自己還浪漫呢!在送她這個指揮器時,他就已經偷偷把心意送給她了。可是,她一直假裝不知道,一直否定,一直騙自己,一直不敢相信,一直地逃避著……
轉了那麼大一圈,又回到原點。
他一定很傷心很傷心吧,她居然連那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為他實現。
難道我不能想有一個自己的家?
泰奧,對不起。
淚水,一滴一滴浸入被褥中,還記得那個人,也曾說過不要她再哭泣。指間的溫度還憶在心底,人已不在身邊。
相框裡的笑臉,清晰得讓人心疼,難道這就是他留給她最後的真實了嗎?撕成兩半的紅色小本子,被細心地用膠帶粘了起來。
從來沒有這一刻,這一秒,如此想念一個人,在那片山呼的歡騰中,他還會想起自己嗎?
那方的人,看著紅燈復明覆滅,反反覆覆,許久許久。
他很想對著裡面的人狂吼,為什麼放手了,還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如果聽到一聲,只是一聲呼喚……
嗒……
終於,還是被接通了。
彼端無聲,兩廂靜寞。
她驚醒般的瞪著手腕,那表示著接通後的淡藍色直線,長長地自伸出去,彷彿一下延伸如手中,與那根心絃相接,一個顫動,讓他全身都繃得緊緊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