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得便極是緩慢,挪了半晌,也不過三兩步距離而已。
她心底那個急啊。
正急著,偶一扭頭,卻發現孫輔全不知什麼時侯,慢悠悠地朝這邊來了,朝這邊來不打緊,他那雙小眼睛還直直地盯著她的方向。
衛珏氣不打一處來,打量著他不敢亂說話,趁著腳回覆了些氣血,彎著腰就往門口跑去。
還沒跑兩步,就聽到了孫輔全的咳聲,他捂著嘴咳,邊咳邊低聲道:“衛小主,奴才勸你還是貓在這兒的好,要不然,奴才就叫了。”
衛珏氣得額上青筋直跳,依舊蹲了下來,咬著牙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孫輔全捂著嘴咳:“不幹什麼,就想請衛小主等等。”
衛珏只覺自己呼吸急促,蘭花的香味兒一陣陣地衝進鼻子裡,讓她嗆得難受,她被孫輔全擺了一道,那是自然的,如果她不聽他的,他真叫上這麼一嗓子,她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她不敢想象。
孫輔全見那蘭花樹葉兒不搖擺了,便依舊袖著手,往回走,站定在了原處。
而此時,那火鳳舞卻已到了最**之時,瓜爾佳凌月的琵琶彈得更急,如急風驟雨,大珠小珠跌落玉盤,竟隱隱帶了些鏗鏘之聲,她竟把一曲禽鳥相戲之舞彈出了十面埋伏的味道,衛珏心底暗暗稱奇。
而月歌,卻是舞得更急,和著樂聲,舞步絲毫不亂,身子如急風舞柳,優美到了極點。
衛珏忽地發現,月歌當真是個天才的舞者,難怪她被瓜爾佳凌月這般的相bi,卻依舊不急。
再者,她那身衣服穿在身上,卻一點也沒有阻礙到她的舞步,便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身段靈活到了什麼程度。
這一切,她早就在準備吧?
火鳳舞,顧名思議,是皇上才能看的舞蹈。
在她向衛珏請求,要衛珏幫她參選秀女之時,她便私底下不知準備了多久了。
原來他真成了她唯一的期盼。
衛珏對月歌忽有些同情,除卻別的不說,她這份毅力,就是衛珏所不能比擬的。
只是衛珏不明白,既有那閒功夫,做些別的什麼不好,為何要把精力放在這麼個男人身上?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知道擠進這選秀的隊伍會遇到什麼?
衛珏朝前望去,月歌的舞蹈已到了未尾階段,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開線,舞步全不被瓜爾佳凌月急風驟雨般的琵琶所影響,而瓜爾佳凌月,卻是眼睛冰冷,嘴角下垂,那無論何時都掛著的和悅微笑全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她彈得琵琶的雙手襯著那張臉,竟有些猙獰。
獨獨只有皇帝,臉上笑容未改,視線全落在了月歌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
忽爾,他象是因舞步而陶醉,輕輕合起了拍子,看在月歌的眼底,卻是面頰更加豔紅,簡直豔若桃李。
皇帝輕咳了一聲,孫輔全從站立之處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隻玲瓏剔透的杯子,走到場邊上,放下了。
那杯子被燈光照著,襯著暗青地的地板,更顯晶瑩奪目。
這便是舞曲最後一幕,反腰銜杯了。
見如此,瓜爾佳凌月臉上才露出些笑意來,含嬌帶嗔地望了皇帝一眼。
她定是認為,皇帝在配合著她,讓她襯心如意吧?衛珏默默地想,心底卻是呲然……皇帝在拿兩人當猴兒耍呢。
只不過如此一來,瓜爾佳凌月便對皇帝會更為忠心,反映到了鰲拜的耳內,便是君臣和諧,上下歡喜。
月歌與她一樣,都是差不多身份的秀女,為何她便看不透,想不明白呢?
在皇帝的眼裡,只有江山,不能給他的江山添光加採的秀女,只能落得被象瓜爾佳凌月這樣的貴女戲弄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