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身,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說得也是,這張假臉我自己看著也難受。”
去到浴池,三把全身上下、頭髮都洗了個乾淨,換上鳳帝給她準備的白袍,又回到早上去的那間睡房。
從枕頭下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送進嘴裡。
瓷瓶是恰恰西給她的,原本里面有兩粒藥丸,黑色的可以改頭換面,紅色乃解藥。
將想要變的那人的名字與八字寫在符紙上,燒成灰和水吞下藥丸,這樣的改頭換面,就算修為再高深的天神也認不出。
只不過一來這種藥有劇毒,而來借用八字乃是逆天之行,半年內必須浮現服下解藥,否則她這隻封印了法力的廢柴鳳凰小命不保。
現在剛好半年,正是告別牛翠花這張臉的最後時限。
恢復了原本的容貌,心裡舒坦了不少,四處張望,想找面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有沒有什麼變化。
早上一進來直接就倒在床上了,也沒仔細看,現在一打量,才發現這間房透著些違和感。
房裡很整潔,收拾得也很乾淨,桌、椅、榻,一應俱全,卻顯得有些冷清,感覺不到一絲人氣。
隨手拎起桌上的茶壺,隨手搖了搖,空的……
手摸著茶壺,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仔細看了看,眼珠一轉,手指從壺口一直摸到茶壺底部。
果然,底部另有玄機,碰觸到一個凹形機括,砰地一下,騰出霧氣,輕飄飄地掉出一團東西,絲綢般的質地展開後竟鋪了一手,柔軟細膩,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嘴角一彎,八卦之血在她體內沸騰了,淡定從容地開啟布。
憑她毒辣的眼光只需看一眼,就可以初步鑑定,帕子上是一個女人的字跡。
“魅,如果一定要相愛相殺,我們只能活一個,你會怎麼做?”
魅……夭魅嗎?
只看開頭,就能判斷出這裡上演了一出狗血愛情劇,這種悲悲切切的故事,她平時是不屑去看的,不過故事的男主是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其實我知道這話問得很傻,當著你面,我也是不敢問的,因為你一定會生氣。
你是天界戰神,總是那麼忙碌,來去匆匆,我想,就算我想問,也找不到合適的時間。
幾界尚未和平,天道未穩,人道初現,爭戰和天災不斷蔓延,做英雄,是很累很累的,所以你去了哪裡,要待多久,都是個不定數。
偶爾有仙友來找你,我會很抱歉地告訴他們,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如果你回來,我會代為轉告你的,他們便會用萬分同情的眼神看我。
而你回來,歇不過幾盞茶的時間,便又匆匆處理這些事情。
其實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天鳳天凰是相敬如賓的典範,自然,也會有一個百年好合的結局。
可是錯就錯在我不該太愛你。
玉帝和王母大婚,你沒時間去祝賀,於是我一個人去了,看著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很開心,也很羨慕。
你我雖早有夫妻之實,但你卻一直欠我一個婚禮。
你實在是太忙了,忙得成親都沒有時間。
我向往了幾千年的婚禮,一拖再拖,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看著玉帝王母那般恩愛,我真的很羨慕。
我不再滿足於你每次回來匆匆的一次談話,像一隻貓一樣學會了撒嬌,學會了多愁善感。
我渴望你能在我最寂寞的時候安慰我,能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擁抱我,能夠用盡你的時間來陪我,能夠視我為最珍貴的寶貝,重於天下、重於三界、重於蒼生。
看來我確實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可是請原諒一個女人吧,當她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