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片刻不離王府,也都從下人們口中聽到了這個傳聞。
但是父親的病勢增重,他無暇分心,只能暗中派海蘭察送信到雲禾班給雲龍,但是雲龍不曾拆閱過,總是原封不動請海蘭察帶回來。
這樣一來一往數回,連遲鈍的海蘭察也都感覺到自己的主子和雲龍之間奇異的氣氛。
“主子,染雲龍又沒收下信。”海蘭察已數不清這是第幾回無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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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不肯看信,你就替我帶口信給她。”
“要說什麼?”海蘭察呆呆地問。
“叫她明日午夜時分到正陽門外的安東茶樓等我。”
“主子,這、這樣妥當嗎?”海蘭察傻了眼,半夜私會坤旦優伶,難道不怕名譽掃地?
“叫你傳話就傳話,別囉唆!”韞麒豁出去,不理會海蘭察異樣的眼光。
“明日午夜時分……我怕那時候染雲龍已經走了。”海蘭察苦惱地抓了抓耳朵。
“什麼意思?”韞麒愕然。
“今天我過去的時候,看見雲禾班眾師兄弟在裝執行李,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明天一早要搭船南下離開京城。”
韞麒震驚地瞪著海蘭察。
“是真的,奴才問得很清楚,他們明日一早會到東便門搭小船,再到通縣運河搭大船南下。”韞麒驟然陰冷的表情,嚇得海蘭察膽戰心驚。
韞麒一動不動地冷睇著涼亭外的荷花池。
他不懂雲龍。
幾日不見,他夜裡會因為想念她而難以成眠,在阿瑪的病榻前,他仍忍不住會想起她,猜想她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是否也和他一樣發著呆,想著他?
沒想到他猜錯了,原來這幾日雲龍正忙著要離開他!
離開他,她難道不痛苦嗎?分隔南北兩地之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就能化為雲煙了嗎?他們是如此強烈地被對方吸引,他也努力想法子要留她在身邊,但是她居然迫不及待要離開他,甚至是想不告而別!
他不敢相信,更不願意接受。
“麒哥哥!”
涼亭外的花徑上,有個宛若蝴蝶般的身影,翩翩飛奔而來。
韞麒立刻把信藏入暗袖裡。
“奴才給寶日格格請安。”海蘭察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禮。
“免了。”寶日腳步輕盈地步上涼亭,在韞麒身邊的石椅坐下。
“你先退下。”韞麒漠然地朝海蘭察擺擺手。
“喳,奴才告退。”
“麒哥哥,我來探王爺的病,王爺今天有沒有好些了?”寶日擔憂地望著他。
韞麒緩緩替她斟上一杯香茶,也替自己斟滿一杯。
“阿瑪今天一整天都在昏睡,剛剛勉強灌下一碗湯藥,神智不很清楚。”他淡淡說明怡親王病情,努力鎮定紊亂的情緒,不想讓寶日看見他心中壓抑的慍怒。
“御醫有什麼說法沒有?”
“阿瑪的病這一年來一直時好時壞,這幾日病突然又更重了一點,目光都渙散無神了,叫他也沒有多大的響應,御醫說,只怕阿瑪的大限將至了。”韞麒靜靜地望著池面上的荷花。
“麒哥哥……”寶日難受得握緊他的手,多希望他此刻能緊緊抱住自己,讓她能為他分擔一點心裡的悲傷。
韞麒並沒有如她所願將她攬抱入懷,而是面容平靜地傾頭凝視著她,像在思索些什麼。
“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阿瑪的肝病是好不了的,只能一天拖過一天,不過沒有人敢明白說出來而已。”他無力地低喃,神情木然地轉望天際。
“你別太難過了,老福晉不是主張沖喜嗎?沖沖喜也許會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