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北只穿了件白色的襯衫，臉上雖然沒有多少的表情，可宋暖知道，他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的臉上的。

“我看過醫生了嗎？”

“上午的時候醫生來過，你沒醒，所以就只是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哦。”

花園裡有著微風，不是很涼爽，甚至還帶著一點夏季的熱，但是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蕭慕北看著她，女孩忽然低下了頭，他看不清她的情緒。

雙手教纏著擱在腿上，女孩腳上只穿了拖鞋，細白的腳丫在陽光下格外好看，細長的雙腿也泛著好看的光澤。

宋暖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自己的身體，腦子裡可恨空白，記憶裡只有這幾天的事情，她很不快樂。

“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以前的事情想起來啊？”

“醫生說了，你是因為撞到了腦袋裡面有了淤血，血塊壓住了神經所以才導致了失憶，等到過兩天我們去醫院做了手術，放了血出來就會好了。”

“放血……”

怎麼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

“放了血就能想起來嗎？”

“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你就只是因為血塊壓住神經所以才失憶……”

宋暖眨了眨眼睛，忽然抬起眸來看著他，“失憶真狗血。”

“可不是？”

“我以前很愛你嗎？”

宋暖看著他，有那麼幾分目不轉睛，“我有多愛你？”

“……”

男人菲薄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就這麼看著她。宋暖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伸手懷抱住自己的身體，微微勾唇笑了笑，“我就問問怎麼了？”

“等你想起來你就知道你有多愛我了。”

切，現在不是不記得了嗎？

這男人脾氣這樣一點都不溫柔當初她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

宋暖冷哼了一聲，即便失憶了，可宋家大小姐不開心的情緒還是會依舊掛在臉上，她冷著臉，伸手捧著男人的俊臉，一本正經的問，“哦，那你呢，你愛不愛我？”

“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去給你找本書來看……”

“……”

宋暖忽然就皺了眉，“看什麼書？”

“我就問你愛不愛我，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難不成你根本不喜歡我？那你還說你是我未婚夫……”

蕭慕北有些頭疼的看著此刻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女孩，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無奈，男人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嗓音低啞，“宋暖，有很多事情我不想用語言表達，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一片空白的你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信，但是我不想說。”

“等你想起來了，我們再談。”

愛與不愛，這個問題他從來都只把它當成一個模糊的地帶，一直沒有清晰地去界定一下，他對於宋暖，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不捨多一點。

有些舍不下這個女孩對他纏綿入骨的深情，卻又在轉身之間覺得家仇是多麼深重的阻礙，他是喜歡她，但是那種喜歡，真的能夠延伸到愛的境界嗎？

他不知道的。

他喜歡抱著她吻著她，喜歡她每一寸肌膚，喜歡她每一聲纏綿悱惻的‘我愛你，’可他從來不會對她說她想聽的那一句‘我愛你’……

他說不出口，更多的是猶豫。

到底愛不愛，能不能愛，他不敢把自己徹底放縱在這場一塌糊塗的情感裡。

他害怕自己如果深陷進去，也許有一天會被她的絲絲情感覆成枷鎖，他再無法掙脫出逃。

宋暖看著他，臉上是疑惑的表情。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是愛他的，可是他卻不敢說出口……

如果不是愛，那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