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端著藥碗進來,就看到石白魚端著碗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小臉呆滯像是被嚇得不輕。 “怎麼不吃?”宋冀咳了一聲,這才走過去:“飯吃完把藥給喝了。” 石白魚扒兩口飯,又抬頭看向宋冀。 對上那雙清澈中透著愚蠢的眼,宋冀挑了挑眉。 然後就聽石白魚猶猶豫豫的問:“你就是我大伯家非讓我嫁的老獵戶?” 宋冀有些意外石白魚開口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這個:“嗯。” “冒昧再問一句。”石白魚眨了眨眼,也滿臉寫著意外:“宋哥你今年貴庚?” 一聲軟軟糯糯的宋哥猝不及防,喊得宋冀心口忽悠一蕩,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耳朵卻慢慢紅了。 “二十七。”看出石白魚在疑惑什麼,頓了頓,宋冀又道:“我是老獵戶,你也是老哥兒。” 石白魚:“……” 一個十八一個二十七,可真是好老哦。 “你先安心養病。”宋冀視線在石白魚蒼白的臉上一轉:“圓房的事,等病好了再說。” 說完有些遲疑,但還是在石白魚瘦削的肩膀上拍了拍。 “圓……圓房?”石白魚差點咬到舌頭。 “不圓房,我娶你回來鎮宅的?”宋冀轉身出去:“我是娶的媳婦兒,又不是鎮宅神獸,明天我要進山打獵,大概兩天回來,飯菜和藥我已經拜託了吳阿嬤,你不用擔心。” 宋冀第二天天剛麻乎亮,就背上行頭出了門。 石白魚在家養了兩天,都是那個叫吳阿麼的哥兒給他端飯送藥,好吃好喝好藥的養著,身體倒是恢復了些。 吳阿麼不說話,一開始石白魚還以為是有什麼隱情,後來才知道對方是啞巴。 但人是個幹練愛淨的,即便宋冀只拜託了他給石白魚送飯送藥的事,依然幫忙把家裡給拾掇的整齊乾淨。 “吳阿麼。”石白魚看著人裡裡外外的忙活,實在不好意思:“那個你別忙了,我身體好多了,等下我自己打掃就行。” 但吳阿麼朝他擺了擺手,便繼續彎腰忙了起來。 石白魚還想阻止,但他不會手語,只得作罷。 倒是坐在屋簷下看著吳阿麼打掃院子,讓他兵荒馬亂的腦子終於有空靜下心來,好好消化這兩天發生的事。 對於一個現代人,穿越這種事雖然離奇倒是接受良好,既來之則安之,養好身體以後再做打算。 至於身為男人卻被迫嫁了個男人,作為一個天然gay,也還好,何況宋冀並不是真的老。 臉上雖然有道疤,但並不難看,反而更添幾分男人味。 身材體魄一看就很有力,要是放在現代,簡直就是1中極品,睡到就是賺到,怎麼看也不吃虧。 唯一讓石白魚糾結的是,這個世界的哥兒雖然看著跟男子差不多,卻可以女人一樣生兒育女,光是想象自己大著肚子一年抱倆的畫面,就炸裂的靈魂昇天。 想到哥兒生育能力好不好是看孕痣夠不夠紅豔,石白魚抬手摸了摸手腕處,暗自慶幸,還好這具身體的孕痣淡。 但隨即想到這是古代,傳宗接代的觀念登峰造極,就又蔫巴了。 “哎!”石白魚幽幽嘆氣:“睡不起啊!” 吳阿麼聽到他嘆氣,以為他是想回屋睡覺,忙放下笤帚過來,給他比劃了個扶他進去的手勢。 石白魚確實有些倦了,任由他扶著回了屋,坐在床上,他想了想,沒忍住好奇:“吳阿麼,宋家其他人呢?” 吳阿麼搖了搖頭,一陣比劃。 石白魚這次看懂了:“你是說,宋家就宋冀一個人?” 吳阿麼點點頭又搖搖頭,指了指石白魚,意思是現在有石白魚了。 石白魚哦了一聲,這才躺了下來。 宋冀是傍晚回來的,大冬天打著赤膊,就那麼輕輕鬆鬆把一頭野豬扛了回來。 石白魚是聽到院子裡的動靜起來的,走出堂屋就被地上噸重相當直觀的野豬給震懾得腳步頓了頓,有點腿軟,忙伸手扶住了門框。 這具身體柔弱不能自理的簡直讓石白魚無力吐槽。 宋冀到井邊打了桶水,剛兜頭淋下,轉頭就看石白魚站在門口,扔下木桶就那麼渾身冒冷氣的朝他走了過去。 “身體好些了?”宋冀沒有靠近,在簷坎下停了下來。 “還不能圓房。”石白魚做作的彎腰咳了兩聲。 宋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