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確實惡劣。”京兆府尹當即表態:“相爺放心,下官定會秉公審理,還這哥兒一個公道!”
石白魚點點頭,當即示意宋冀給那漢子鬆綁,押他跪到堂前。
哥兒見狀也過去跪下,被京兆府尹出聲制止。
“你身上有傷,就不必跪了。”京兆府尹吩咐衙役:“給他搬張椅子來。”
那哥兒口不能言,只能一個勁兒的彎腰感謝。
石白魚扶住他:“大人都說你有傷,不用多禮了,坐下吧,別怕,咱府尹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爺,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京兆府尹:“……”
同朝為官多年,雖素無交集,但也算了解。
石白魚不是愛多管閒事的性子,今兒非親非故卻力挺這哥兒至此,怕是憋著勁想抓典型搞波大的。
想到這,京兆府尹不禁有些遲疑,但看了看石白魚和宋冀,最終還是決定賣對方這面子。
原本就打算好好審,漂亮審的他,當即更加認真起來。
最後不僅讓哥兒與那漢子成功和離,還讓漢子交代出了一雙兒女的下落,開了個家暴罪的先河,不僅判了五十大板,還給判了兩年牢獄。
訊息傳開,瞬間轟動全城,更是因為官民兩邊的邸報報道,很快蔓延全國各地。
對於這事的輿論風向,也是褒貶不一。
有的人覺得大快人心,有的人覺得胡鬧,但不管輿論的風怎麼吹,都算是給這個夫為妻綱的大環境撕開了一道口子,讓那些常年被夫家壓迫欺凌的人有了敢於和離告夫的勇氣。
石白魚也因為這事輪番被參,且不說被內閣攔截下來的,光是送到御前的,就挺高一摞,那些罵他的詩文,幾乎編出了花,愣是讓皇帝從一開始的不愉,被煩到無奈,以至於好些天看到奏摺就頭疼。
“去把石白魚給朕叫來!”隨手拿起一本又是花式罵石白魚的,皇帝啪的把奏摺一扔,忍無可忍吩咐總管太監去找人。
石白魚被從內閣著急忙慌的叫過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被皇帝扔了兩本奏摺才知道原來是被這個煩的。
“陛下找臣過來看這個,莫不是也為臣抱不平,覺得臣冤,想給臣撐腰,讓臣花式罵回去?”不等皇帝回答,石白魚合上奏摺放回御案:“舌戰群儒,臣自是不帶怕的,只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臣擔心他們刺激太過,萬一一口上不來,豈不是罪過?”
皇帝一臉震驚的瞪著石白魚。
“為他們身體壽數著想,還是算了吧。”石白魚一本正經:“讓他們罵一罵,罵夠了自然也就消停了,陛下若是看著煩,扔炭盆燒了便是。”
皇帝:“……”
“內閣挺忙的,陛下若是沒別的事……”
“石相,這次是你太過了。”皇帝總算喘勻了胸口堵著的那口氣,開口打斷石白魚:“你想幫那哥兒方法有的是,斷不該慫恿和離還把人打板子下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要是這以後,妻子夫郎一不如意受點委屈,就鬧著告夫鬧著和離,世道豈不亂套了?”
“陛下此言差矣,臣不贊同。”石白魚放下行禮的手,抬頭看向皇帝:“夫為妻綱,首先夫得頂天立地,若做不到,憑什麼作威作福?一個好賭成性,賣兒賣女逼良為娼的人渣,僅僅五十大板兩年牢獄簡直便宜他了,若臣來判,定要砍其雙手,流放千里!”
“你!”皇帝深吸口氣:“你好歹一國宰相,做事怎可意氣用事?”
“照陛下這語氣,他賭光家產,將兒女賣去青樓是理所應當?”石白魚目光如炬:“逼迫自家夫郎做暗娼接客也是理所應當?”
“這……”
“陛下可是一國之君,請想清楚了再說話!”石白魚厲喝:“災荒戰亂時期,百姓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