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牛車,因為這牛認生啊,有脾氣,牛性著哪,它要是發起瘋來,不好整啊,弄不好就翻車呀。”
鄭軍想:不就是牛車嗎,有啥了不起的,是車都比牛車快。沒法子,我的眼睛不行了。坐車走吧。雖然慢點,總還是向前走,他把話題一轉說:“舅*病不輕啊,人太瘦,營養不良,心腦供血不足,睡眠不好,吃飯不好。”王媽媽說:“是呢,她的病時間長了,家庭條件不好,沒錢治病,更談不上補養了。”她又將手中的鞭子搖晃一下喊了一聲噠,繼續說:“你舅媽是城裡的下鄉青年,名字叫鄭新霞,剛下鄉的時候,身體好著哪,我回孃家第一次看見她,真遭人喜歡,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說一笑,爽快著呢,身材也好,那是人見人愛的大姑娘。”鄭軍問:“她是怎樣得病的?”王媽媽氣憤的說:“下鄉青年都住在青年點那裡,吳屯的民兵連長吳德專管下鄉青年。這人長相不怎麼樣,花心不小,對那些女孩子,假殷勤,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四個女孩子,叫他禍害三個,鄭新霞就是其中的一個。後來知青一個一個的回城安置工作。那個懷有歹心的壞人,痴心妄想,一心要霸佔鄭新霞,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實在無處躲藏,找到了我弟弟,當時我弟弟在小學教書,我弟弟也很愛他,他們結婚了。好景不長,他們製造事端,說鄭新霞作風不好,天天開她的批鬥會,有時候還把她打得死去活來。就這樣鄭新霞是病上加病。我弟弟帶著鄭新霞到我家住了三個多月,漸漸能夠多吃些飯了,也能夠下地勞動了,才回到他們自己的家。以後在生第二個孩子後,我的父母相繼去世,一連哭了幾天,小孩子沒有奶吃,吳盎德的父親連著辦喪事,顧不*們娘倆,就這樣鄭新霞的病又犯了。”說到這裡王媽媽問鄭軍:“她得的是什麼病?能治好嗎?”鄭軍說:“她得的是抑鬱症,是心因性抑鬱症。表現情緒低落,鬱鬱寡歡,悲觀失望,自責自罪,生活無興趣,歡樂消失。這是一種情感障礙性精神疾病,身體沒勁、容易疲勞,睡覺不好,思緒萬千,情感悲哀不能自拔。”
王媽媽惋惜的說:“是啊,她悲觀失望得很,動不動就不想活了,曾經有過三次自殺,都被救過來了。第一次是她吊在村東頭的一顆小樹上,我弟弟正好走到那裡,把她從樹上救下來,沒死了。過了些天她又自己傷害自己出了不少血,躺在地上沒人管,我媽媽把救回家。將養一些日子,才緩過來。以後她又搞到了老鼠藥,吃了,沒死,只是昏昏沉沉,不吃不喝。還是我弟弟將她帶回家,吃了一點藥,漸漸的好了。我媽媽很同情她,也怕她再出事,就不讓她回青年點了,住在我們家裡,她與我弟弟感情越來越好,以後他們就結婚了。”
鄭軍說:“抑鬱症是能夠治好的,不過有一部分人首次發病後幾年之後還可能有第二次抑鬱症發作,而且老年人犯病的更多一些。我舅*病是能夠治好的,我給她進行綜合治療,除了吃藥之外還要進行針灸治療,以及精神治療。吳盎德對*媽很孝心,這點很重要,就是說家庭條件好就能夠使病人的病好的快。”
王媽媽聽鄭軍說家庭條件好對治療很重要,她是深有體會的她說:“是啊,盎德這孩子對父母可孝心啦,要不是他的照顧,*媽早就不行了,你舅媽要不是有個好的家庭,也早就沒拉。”
說話間已經到了大藥房門前,王媽媽將韁繩一拉喊了一聲:“馭——”牛車嘎吱一聲就停住了,王媽媽說:“到大藥房了,下車吧,我們抓藥去。”鄭軍下了車說:“我去買藥吧。”王媽媽說:“車就停在這裡不要緊,我們兩人去吧。”吳盎德在臨走時將藥方和錢都交給王媽媽了。所以鄭軍進到藥房裡只是站在一邊,由王媽媽買藥付款。
藥買完了下面的任務就是找那個精神病人。吳盎德說那個人就在大藥房附近,王媽媽說:“鄭軍你在這裡等著,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