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坑人嗎,還讓人活不活了,你太狠毒了,我沒法活了,我不活啦!”他將頭向車上碰闖,鄭軍只是抓住他的胳臂,沒有防止這一遭,王媽媽看得清楚,回手一搪,他才沒有碰在車緣子上。“馭——”王媽媽叫牛車停住了。
王媽媽對鄭軍說:“怎麼辦?這樣鬧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的酒基本醒了,他既然不是鄭敬文,又不像精神病,他的話雖然顛三倒四,還能說清楚。讓他自己去吧,我們管不了他。鬧出事來反倒不好。”
鄭軍聽媽*意思,怕出事,不想管他了。鄭軍認為這個人一肚子苦水,他是躁狂型的精神病,應該幫助他。他開始是順著媽*意思說:“是啊,這個酒瘋子,不好整,發起瘋來毀物傷人,我們帶著他有很大的危險。我們要是不管他呢,他要是長期在外邊,也是惹是生非,弄不好或許出人命。”
王媽媽覺得也是的,這樣的人沒家沒業,在外邊胡打亂鑿,傷了誰也不好。於是她說:“是啊,這個人也怪可憐的,就是不傷別人,就像方才他自己碰頭自殺也是條命啊!像他這樣的病人能治好了嗎?”
鄭軍說“從脈象上來說,此人是躁狂型的精神疾病,他病的時間不算長,不十分嚴重,是間歇發作,今天喝酒過量,酒精中毒。如果抓緊時間治療,是可以治好的。”
王媽媽思考了一會說:“把這樣的人拉回家去,就是現在咱家還有兩個女孩子,我們如果治不住他,會不會把她們嚇著?”
鄭軍說:“我帶著安定藥,給他吃了,他就能安穩的睡覺,再加以針灸和情感治療,我想他的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咱們家的那兩個姑娘都有自己的主見,尤其是琪霏她見的精神病人多了,她不但不怕,而且她還有辦法控制一般的精神病的發作。”
醉漢聽到琪霏的名字,就像霜打的莊稼,蔫了,老老實實的坐在車上擦眼淚。鄭軍看不到,可是王媽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她說:“既然是這樣,咱們就把他帶回家去,給他治病。駕——唔——噠——噠。”老黃牛突然捱了一鞭子,當然不願意,叫了一聲,踮踮的跑了一陣子。
琪霏深知鄭軍的為人,雖然他是疾病纏身,又有失去弟弟的痛苦,可是他對別人的熱情絲毫不減,他這次進城見到那個精神病人,如果是鄭敬文,沒說的,他一定接回來,如果不是鄭敬文,而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精神病人,他也會將那個精神病人拎回來,給他治病,幫助度過難過。琪霏的心情沉重,不像芷雲姑娘那樣活潑輕鬆,她想鄭軍找到了他的弟弟鄭敬文,鄭軍高興大家高興,當然我為他高興,可是鄭軍必然要帶著他弟弟鄭敬文回家,他一走,我還能夠見到他嗎?他還會回來嗎?我咋辦?我如果……青楓咋辦……還有我媽媽……此時為病人燒水的灶坑裡的火已經燃到外邊,幾乎燒到她的腳。芷雲從外邊跑進了,咯咯笑的彎了腰,“腳——琪霏姐姐——你的腳,”琪霏抬頭對芷雲妹妹渾然一笑。
芷雲的笑還有一層意思,是她已經看到遠處有一輛牛車向這裡走來,她斷定是鄭軍和媽媽回來了,她回屋向琪霏姐姐報信來了,進屋見到琪霏燒水燒到了腳,知道琪霏的思想長了毛。她幫助琪霏姐姐把火撲滅就問琪霏:“姐姐,你想誰呢?是想青楓姐姐,還是想鄭大哥呀?”
琪霏避開了芷雲的問話,站起來說:“芷雲妹妹,病人來了我們要做的事情多著呢,病人需要洗頭、洗腳,甚至還得洗澡。你呀還得照顧好弟弟,病人一鬧會影響小弟,要防備萬一。”
芷雲非常敬佩這位不一般的姐姐,怪不得青楓姐姐對她那樣的尊重,那樣的五腹投地。那樣的百依百順。她滿口答應:“小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另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做的,你就對我說吧,我一定幹好。”
琪霏說:“你把下屋的物資整理一下,把炕打掃乾淨,然後再鋪好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