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不想再談季飛揚的事情,轉了話題,“在啟宏,現在的工作崗位覺得怎麼樣?”
“挺好。”顧夏目前的崗位銷售助理做的雜事比較多,不過這個組的銷售業績好的話,年底她也能拿一點分紅,待遇比不上其他同事,但每年的收入對畢業不久的人來說也很可觀。
展少輝思量一下,“少想別的,好好工作,以後可以調崗位;如果小五說你幹得不錯,你也可以到我這邊的公司,我會給你加薪。”
顧夏聽到這句話還是很高興,眼睛笑得像月牙,“那我先謝謝你。”
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像是古老的琴奏出的音樂,更像孩時搖籃中母親吟唱的催眠曲,兩個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話,夜越來越深,他們的聲音越來越低,顧夏的眼簾也越來越重,桌上的蠟燭終於只剩下一灘燭淚,燈芯倒了下去,豆大的光亮也沒有了,而這裡已經沒有別的蠟燭。
顧夏是被凍醒的,然後感覺出來旁邊有人,天剛矇矇亮,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往旁邊一看,果然是展少輝。此時兩個人已經躺在狹窄的床板上,身體本能地尋找熱源而讓兩個人緊緊靠在了一起,顧夏甚至已經手腳並用地抱住了他。雖然是特殊情況,兩個人也沒做什麼,但這個樣子畢竟不好,顧夏連忙推開他,慌亂地起身下床,連鞋都沒穿,站得遠遠的。
展少輝的警覺性一向很好,同時也醒過來,對於顧夏像避洪水猛獸一樣敏捷地逃開,他皺了皺眉,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很多,他從來沒有一整夜和一個女人呆在一起,而他竟然還睡著了,晚上好心好意沒把顧夏推開,現在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實在讓人不悅,展少輝從鼻中發出一聲帶著朦朧睡意的冷哼,眼神透出點森冷。
顧夏也看出他臉色不好,強裝自然欲蓋彌彰道:“展少,雨,雨好像停了,”
展少輝目光懶懶,緩緩坐起身,靠坐在牆壁上,動了動僵硬的手臂,也沒理她。
顧夏坐在旁邊凳子,拿過溼溼的鞋襪直接套上,外套也沒有幹,套在身上仍然忍不住發抖,頭腦昏昏沉沉,看來還是感冒了,半晌,試探著開口:“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下山。”
“嗯。”展少輝臉上晦暗不明,烏黑的頭髮有點凌亂,冷眼看著顧夏在凳子上冷得直抽氣。過了好一會才下來套上外套,摸出錢包拿出幾張放在床上,冷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天色灰白,空氣中是潮溼的水汽,樹葉上掛著水滴,溼漉漉一片,雖然雨停了,但是樹葉上的水珠依然把衣服蹭溼。道路泥濘不堪坑坑窪窪,踩一腳鞋上全是泥,又是下坡路,顧夏走得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摔倒。走在前面的展少輝明明聽得到動靜,連頭都不回,顧夏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晚上沒睡好,起來後臭著一張臉,就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走著走著,腳下又是一滑,連忙抓住旁邊樹枝,人沒有整個摔下去,不過膝蓋跪在了地上,顧夏口中亦發出一聲輕哼。本來想叫展少輝慢點,不過看他冷然的背影又閉了口,忍了兩秒自己爬起來。
展少輝知道她又摔了,顧夏既然沒有向他主動求救,他也犯不著幫她,不然就是自討沒趣。不過後面又傳來“哎呦”一聲,還有悶悶的人摔在地上的聲音,他不得不回頭,顧夏整個人摔在泥漿中,衣衫上全是泥水,好一幅慘樣,他走過去拎住她的領口將她拎起來,皺了眉頭,“怎麼走路都不會?”
顧夏小聲道:“路太滑。”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像是風拂過湖面,臉頰上濺了泥點,看起來有點滑稽,大概是因為冷,臉色更加蒼白,倒是顯得眼睛水靈有神,婉轉出惹人憐愛的韻致。可她偏偏又倔強著不開口求他幫忙,也沒有做作撒嬌,展少輝勾了勾唇線,禁不住伸出手將她臉頰上去抹她臉上的泥點,指腹拂過她的肌膚,滑膩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