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很久之後的見面第一句話問這個真的很狗血啊。

“很好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呢，表哥。”最後兩個字她緩緩吐出。

霍昱聽到這個稱呼身子震了震，深吸口氣，“小希，別這樣。”

喬汐嘴角的笑意更甚，“怎麼樣？表哥這樣說我可不懂。”

他低垂著頭，聲音低沉：“對不起……”時隔多年，他終於說出這句話，可心裡的壓抑感卻一點沒少。

喬汐皺皺眉，像是不懂，復又輕笑了一聲，“什麼對不起啊？表哥今天真奇怪，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再聯絡吧，表、哥。”

還未出門手臂就又被抓住，霍昱低著頭喬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道：“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喬汐大力抽出手臂，冷冷說：“表哥今天的話我真是一句也不懂，我們還是改日再聊吧。”

說罷便開啟門走了出去，只留下霍昱一個人站在昏暗的樓梯間，視線落在兩指間的香菸，輕眯雙瞳，他記得，她最討厭煙味。

他什麼時候學會吸菸的呢，大約是那陣最迷茫的時候吧，總想著試試、試試，不知不覺就習慣了，如同他對她的愛，再也戒不掉。

輕輕捻滅煙，一股煙氣漸漸上升瀰漫到空氣，男人獨自一人在空曠的樓道喃喃道：“你會懂的，很快。”

·······

紀家。

陳姐看著餐廳的燈還亮著心裡擔憂不已，微嘆口氣還是走了過去，輕輕敲門之後半響沒有回應，她輕轉把手走了進去。

餐廳的餐桌上擺滿了飯菜，卻早已冷涼。

繼承案靜坐在椅子上不聲不響，眼神平靜，只是空氣中瀰漫著極度靜謐緊張的氣息。

陳姐輕輕勸道：“少爺晚上什麼都沒吃，我去做些什麼可好？”

紀承安未答。

“那喝一點牛奶？一會便去睡吧。”

安靜。

她微嘆口氣：“少爺，喬小姐是有事才沒能來的，否則她一定會來的，看到少爺做了這麼多吃的她一定會很開心的，下次我們約好時間這樣可好？”

沉默。

陳姐看著紀承安心中滿是憂慮，少爺這樣的反應只有她最開始照顧少爺的時候出現過，如今少爺又是這般，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喬小姐是讓少爺開心了些，但是她並不想讓喬小姐傷了少爺的心。

她心中一想，便有了思量。

半響，紀承安終於開口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陳姐也知道多說無益，答應一聲便出門了，臨走前把熱好的牛奶輕輕放到紀承安的身邊。

其實紀承安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開心，他不過是發呆而已，因為現在他感覺很茫然。

他今天做了很多飯菜希望喬汐能過來，在得知她不能來的時候，失望感便像潮水一般襲向他的心。

可是……為什麼？

這種疑惑比他願意接受她的碰觸更讓他疑惑。

和喬汐在一起，一方面是疑惑自己對她的身體態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確不討厭這個女人，可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這麼在意她了？

習慣於兩個人的床上，願意接受她的碰觸，甚至對於兩個人一起用餐的時刻都很喜歡。

這樣的生活對他太過陌生，在他過去的歲月裡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從來沒有過，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接觸。

他允許她在他的房間過夜，為她做飯，甚至於昨夜的相擁而眠，這是他從前不認為會和誰實現的事情，卻在喬汐身上一一實現。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身上悄然改變著，只是他很迷惘，這種狀態，是要停止還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