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考蘭城之前,他跟郭星的對話,他是那樣的固執己見,那樣的剛愎自用,自信到自負。當時的他,確實早就把他們兵力不足的事實拋之腦後,當頭躊躇滿志,好似仲國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但直到後來在進攻考蘭的戰鬥中吞下了慘敗而飲恨之際,他卻沒有認識到他性格的弱點,他再自責,也不會覺得他的執念有錯。
對,執念無錯!但郭星所言難道就有錯?自己的無畏,只會造成更多的犧牲,而他如今一往無前,又能換來什麼?眼下對付這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魔物,即使出招再華麗一千倍,到頭來飲恨的也只能是自己,而受到連累的,是那些忠勇的戰士們!他們何錯之有?戰勝了是統帥的功勞,而戰敗了也是統帥的過錯,他們只是戰爭中的可憐棋子啊!
遙遠的地方,清麗脫俗的美人披著水藍色的霓裳羽衣,絕美動人的外貌的身姿,在漆黑天幕的籠罩下,像極了一朵自賞的孤芳。
“甄大小姐,看你好像心神不寧的嘛。”冰冷若霜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雪白色長裙迎著黑暗的厲風飄蕩著,盡顯悽美,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正一步步邁向漆黑如墨的城頭石牆邊。比起甄薇天仙般的美貌絕倫,這個女子雖然氣質也不錯,且不缺靈氣,但與“女神”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幾乎就像跟班一樣成為了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存在了。
“黃霖月主母,你怎麼也有這份閒心出來逛逛了?”甄薇淺淺一笑。
“哪裡哪裡,甄小姐可是‘王國之花’,多吸吸新鮮空氣,說不定能美容養顏呢。”黃霖月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也依舊改不了冷沉之態。
“回主母,其實容貌是天賜的,皆為父母所授,這才是最自然的,而強行整改自己的容貌,就是對自然因果的褻瀆,到那時,容顏就不再屬於自己。而擅改容貌者,必遭天譴!喜好擅改容貌的群體,上蒼也終有一日會將其毀滅!”甄薇的話中似乎在含沙射影,黃霖月也聽出了幾分端倪。現在他們的手下可不缺易容的人才,只是流派不同,上官影屬於隨時皆可變化派,而剩下的就只能貼人皮了,而貼人皮在魔界也是一種非常高階的技術。
黃霖月呵呵一笑:“我可沒那個興趣,我毀掉這張臉,也純屬是自作自受,用不著他人同情。”
“所謂美麗,並不是光從臉就能看出來的。”甄薇輕笑,“真正的美麗,與世俗眼中的容貌並無決定性的關聯,平日裡笑口常開,多學著微笑幾下,哪怕你笑裡藏刀也無妨,但前提是,你必須要學會擺出一副笑臉,皺紋就不容易生長,而整天板著臉陰陰沉沉,再漂亮的美女也會變成愁眉不展的怨婦啊。所以嘛……啊,我當然不是針對某些人,只是……”
“我早就……早就已經忘了……忘了怎樣微笑了……”黃霖月面色驟然變得更加暗沉,她半句一頓,眼神之中,彷彿暗藏著無盡的哀傷和愁苦似的。
是的。每當從魔鏡中,看著自己冷血的笑容,黃霖月早已忘記了怎樣發自內心地微笑。她的心早就死了,從那被那個“天師”殺掉了在人間的父母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