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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蕭奕北緊繃著唇,眼神淡漠的看著一地狼藉,不難想象剛剛這兩人在房間裡搞什麼,他心情十分不爽,有一種自己本不看中的東西,突然被別人窺探了去的感覺,視線一轉,又落在旁邊的榻|上那人。

他眼裡明明蘊著狂風暴雨,嘴角卻依舊勾著淡淡笑意:“大哥要喜歡,我大可以給你找許多身家清白的女子,兄弟妾,莫地降了大哥的身份。”

“還不出去?”他轉而眼神示意家丁,家丁會意,扭身便出外。

真是一張涼薄的嘴臉,凌向月假裝低下頭去,也不在乎他怎麼說,反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低眉順眼的往外挪,挪一步就得用上力,一用力,整個身軀都扯著疼。

她是疤痕體質,面板敏感,稍微一撞就一片青紫,還不說蕭奕澈用了那麼大的力,估計已經有好些淤青了。

蕭奕澈不屑一笑,他平靜的外表下是冷和防備的內在,他俯身撿起地上那個盒子的動作都極具殺傷力,那滲透了嚴肅高貴的氣息讓人幾乎本能地想要遠離。

這時青竹匆匆的進了來,不失禮儀的給主子福了福身,隨後告別攙扶著凌向月病懨懨的離開。

青竹有臉色,心理素質極好,家丁過來給她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小姐的情況後,她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進去找小姐。

路上她才露出擔心壞了的神色,一雙眼溼潤明亮的盯著凌向月的胳膊,就怕小姐就此殘了。

凌向月臉色難看,有氣無力的訓了一句:“你別嚇唬我。”搞得她好像已經缺胳膊斷腿了一樣。

她真的不想走了,也走不動了,眼看著到西廂還有一段不小的路程,胳膊得趕緊去找大夫來醫治,不然拖下去真長不上了可是不妙。

“那是澈公子吧,他不是在京都嗎,怎地突然回來了?”剛才匆匆一瞥,沒見過蕭奕澈,也見過了蕭奕北,兩兄弟長得十分相似,不光是模子,還有那眉目間的神態,如出一轍。

凌向月垂頭喪氣的回道:“大概是雲瑤公主出嫁,他提前回來了吧。”

她之前還想著討好蕭奕北,經這麼一出,蕭奕北肯定愈加看不起她,更別提抱什麼大腿了,以後能在蕭府安然無恙的生活就不錯了。

。。。。。。

“大哥不是同雲瑤公主一起回來嗎?怎麼招呼都不打就到了,一回來就惦記我這世子府,還扭傷了我的人,做弟弟的該如何是好呢?”

蕭奕北這樣說“我的人”的時候絲毫沒覺得有何不妥,自小他跟蕭奕澈關係就不融洽,也許是山中不容二虎的緣故。

他一點不喜歡蕭奕澈是他哥,他們同樣強勢,同樣擁有野心,同樣心機深沉,但是他不能容忍蕭奕澈跟自己一樣。

所以他從來不會找蕭奕澈一起玩耍,從來不和他共處一事,從來不和他穿同樣的衣服,也從來不共用一個女人。

蕭奕澈細細把玩手中的綢盒,將裡面的畢螭春拿出來,掂在手上打量,一雙黑沉眸子沉鬱冷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是看誰都沒有任何感情。

蕭奕北眯了眯眼:“畢螭春?”那女人竟然捨得送他這個稀世珍品?果真是城府頗深。

蕭奕澈從榻|上站起來,灰色常服穿在他身上一點沒沒了他的貴氣,比起蕭奕北,反而添了一份陰沉。

他將手裡有些碎掉的畢螭春塞到蕭奕北的手裡,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給你的。”聲音又冷又硬,好像玻璃。

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出了隔間。

蕭奕北拿著那塊畢螭春十分燙手,他很想扔出去,但又覺可惜,千金難買畢螭春,這是行裡的行話。

畢螭春生長在極地高原的萬丈懸崖邊上,十年結一次花,五十年結一次果,不但蹤跡難以尋找,就是尋找到了,也不一定就在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