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說話這當口,李澤雨從他自己的房裡出來了,也問剛才文寒問過的問題。
路郝答完,李澤雨說:&ldo;就在這裡洗吧,有的是新的毛巾和內衣褲,就連衣服路郝也不用愁。&rdo;也是麼,李澤雨的身材和路郝的差不多,只是膚色有差,一白一黑而已了。
路郝想了想也是,頭又不是完全清醒著,還有那麼一點兒不得勁兒。開車也是怪累的活計,就順著李澤雨說的,搭在門把上的手收了回來,轉身進了浴室裡頭。
李澤雨找了乾淨的毛巾和幾件衣物出來,正要敲門給路郝送進去,不料自己房裡爆出一聲巨喊:&ldo;李澤雨,你給爺爺滾進來!&rdo;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胡銳那個傻帽兒發出來的,李澤雨無奈,只好把手上的東西交給文寒,囑咐了文寒幾句就快步進了自己房裡。
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會兒好的要穿一條褲子,一會兒又總是急赤白臉的說話。銳哥平時看著挺穩重一人麼,偏就在李哥身邊兒總是跟小孩兒似的。文寒笑笑,只想著兩人感情是真好,這多年也未見生分。
人在洗澡的時候,全身肌肉和心情都放鬆下來,伴隨著熱水下落蒸騰出熱烘烘的水蒸氣,很容易就胡思亂想。
水溫正好,澆在路郝身邊,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在路郝的腦子裡徘徊,小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雖只有短短的幾年,儘管那時候他還不怎麼記事,印象裡卻也恍惚記著是平和而又溫馨的一段歲月。
是他爺爺奶奶造的孽,還是他爸那個死沒良心的,又或是他姥姥姥爺沒看清他爸的真面目,但這造孽的報應無一不歸到他路郝身上來了。憑什麼啊!這世界簡直太不公平,沒有天理。
他又不能找老天爺理論去,再說評了理發生過的慘劇就能消失嗎?只怪自己命不好。有人歡笑有人哭,哭得那個就是自己這個倒黴蛋。
他自暴自棄的想著,又想到他媽臨死前拽著他的手叫他好好活著,力道不大,情真意切。路郝更是悲從中來,到了傷心處,眼淚也順著臉龐淌了下來。多少年沒哭過了呢!
要不是他爸刺激他,說什麼也把牙打碎了往肚裡咽。如果可以,路郝想問問他媽那老人家,他這樣活著有勁麼,算是好好活著麼。
路郝媽這人走了,兩手一撇,留下活著的人受盡磨難。
路郝在苦楚裡尋思著,直到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也說不出來怎麼回事,但他就是知道那手是文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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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寒看著手裡的衣物,手剛要捱到門,又放下了。他低低看著手上拿的,又轉身走回了沙發坐下。然而坐了分鐘,終於像是鼓起勇氣了一樣敲了浴室的門。
裡面的人可是光著膀子洗(yi)洗(si)涮(bu)涮(gua)的呢!
他敲了兩下,沒人應門。想著裡面可能是水聲太大路郝沒聽見的緣故。於是又加重力道敲了兩下,可還是沒動靜。
也不知道胡銳跟李澤雨兩人是真有什麼事,房門雖然關著,依稀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咋咋呼呼的那個絕對是胡銳。
文寒頓了頓,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攪那二人比較好吧,這麼想的同時他輕輕轉了轉門把手,本以為會上鎖的門結果一轉就開了。
李澤雨的家很大,所以就連浴室也不是尋常小戶人家那種一兩個平方大的。
門開啟之後水蒸氣迎面撲來,白霧繚繞,朦朦朧朧的,文寒眼前景象也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出屋內一些大致的輪廓。
花灑下浴缸裡站著一個人,文寒往前走幾步才發現路郝是背對著他,寬肩窄臀倒三角,膚色是時下最流行的健康性感的顏色――古銅色。
文寒長到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