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不難聽出幸災樂禍,南宮邪努力壓下想拍死她的心思,相比之前的撕咬,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因她的擺弄,衣袍上也隱隱染上了細微香氣,在她低頭的時候,一縷墨髮滑落在她的肩頭,南宮邪情不自禁地伸手幫她撩到了耳後。
他的動作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輕柔,樂正錦虞嚇了一跳,抬起頭便見到他眸中閃著異樣的碎光。
南宮邪倏地縮回手,面容也重新換戴上了冰冷。
樂正錦虞眨了眨眼睛,恍然認定方才是自己的錯覺。想想也是,他的眼裡怎麼可能溢位那般的——溫情。
南宮邪陡然發覺帝攆內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帶著想不通的倉皇之意,急切地掀開了攆帳。
“聖上萬安!”南宮邪一露面,黑壓壓又跪了一地。
南宮邪正欲下攆時,見樂正錦虞未動,立刻壓低聲音道:“還不下來!”還要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請”她下來麼?他本想將她留在攆內,但這個女人若是不放在視線內,還指不定會弄出什麼妖蛾子。他從來都不認為她會乖乖聽話。
樂正錦虞確認面紗完全遮好,這才慢慢地跟他出了帝攆。
在樂正錦虞出現的一瞬間,木色馬車內的氣息微動,隨後一座木色輪椅也輕慢而出。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人群立刻垂首呼道。
樂正錦虞不經意地望去,精緻的木色輪椅立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輪椅上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掃視地上的人,北宜國的侍衛肅穆地圍站在他身邊。
依舊是那如煙的眉目,絕塵雅緻的玉容,星眸帶著拒人千里的淡漠,不期然地望向她。
不知為何,在那份寡淡的注視下,她的心跳微不見聞地漏了一拍。那一刻,樂正錦虞只覺得自己的掩扮已然被他看穿。
然而,樂正彼邱轉瞬間便輕描淡寫地移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一撤離,樂正錦虞竟舒了口氣。
南宮邪感覺到她的異常,不著痕跡地側身用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
樂正錦虞卻未對他的詢問作任何回應,冷漠地別開了他的目光。
南宮邪當著眾人的面不好發作,只能低聲提醒道:“切記要跟緊孤王。”
須臾間,慕容燁軒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別有深意地打量了樂正錦虞一番後,朗道:“南宮兄風流不減當年啊!”他倒不知什麼時候連小小的宮婢也能與帝王共乘一攆了!
不等南宮邪回答,他不悅地對著樂正錦虞蹙眉道:“你這婢女為何不摘下面紗?”前來參加百花祭的皇室女子眾多,皆是妝容得體,落落大方。還沒見到一個婢女蒙面。別以為換了這身淺碧色宮裝他就不認得她!
“奴婢參見西陵皇上。”樂正錦虞刻意壓換了聲音,沉著依禮給他請安,“奴婢相貌醜陋,不敢汙濁天顏,是以只能用輕紗敷面——”
“不敢汙濁天顏?”慕容燁天笑了笑,“摘下面紗,朕赦你無罪。”
他這是執意要與自己過不去!樂正錦虞暗咒著卻並未依言摘下面紗。
“慕容兄。”南宮邪爽朗一笑,“孤王這宮婢實在難看地緊,見她一面後就食難下嚥。若不是她伺候得心,孤王早就將她攆出宮去了!這不,只能日日讓她輕紗遮面。”
“哦?”慕容燁天挑眉,興致盎然道:“朕倒是想見見怎麼個醜法。”
南宮邪收起唇邊的笑意,“慕容兄何必自汙聖眼。”
眾人一時皆愣在原地,不解慕容燁天為何對南昭的無鹽宮婢感興趣。不過掃望樂正錦虞之後,紛紛惋惜不已,這等窈窕風姿居然相貌醜陋到讓昭帝食難下嚥,真是——
“再說此宮婢是孤王的人,面醜心薄地很,慕容兄又何必自降身份一揭其短。”南宮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