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大廳的四壁,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幾十間大型房屋,除進來的洞口外,幾乎將整個大廳四壁都佔滿了,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張連長舉著電燈走向一個房間,透過門窗的玻璃,赫然看到裡面擺著許多器械,立著許多櫥櫃,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們跟著張連長後面,也往裡面張望,發現這些房間大多數是擺滿了各種器械的實驗室。一間房子如此,兩間房子也如此,接連八九間房子都是擺滿了器械實驗室。
屋子正對門靠牆立著個大櫥櫃,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工具。旁邊靠牆還立著幾個櫃子,看不清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張連長遲疑一下,突出抬腳踹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我們陸續跟了進去。
等大家用電燈一照這些靠牆立著的櫃子,嚇得幾乎叫起來。
櫃子居然擺滿了各種大號玻璃罐,每個玻璃罐裡面赫然都盛著一顆人頭。
一個又一個密密排列的罐子,各種各樣的人頭,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全浸泡在無色透明的液體中,罐口被一種膠紙密封著。
人頭在液體中閉著眼睛,面色浮腫而蒼白,卻沒有腐壞,說不出的詭異。
我看著這些頭顱,胃中不由一陣翻騰,一股酸水直衝喉嚨,強忍著壓下去,幸虧剛才吃的東西不多,不然一定當場嘔吐。
小黃比我還不如,他已經跑到外面的大廳,“哇哇”地嘔吐。
席苗的臉色也很難看,她緊咬著嘴唇,臉色鐵青,卻沒有表現出更劇烈的反應。這倒很讓我意外,看來女人並不總是弱者,有些女人在特殊時期的表現令人刮目相看。
張連長和趙科長面色凝重,在前面慢慢地察看,不時小聲議論著什麼。
房間並不是完全隔離的,許多房間其實從裡面連通,牆上有門,一推就開,從一間屋子可以直接到達另一間屋子,不需要再從外面一個個開門進去。
張連長讓小黃多接通幾盞燈泡,用電線扯到房間的窗簷下,這樣屋裡屋外的情況都能一覽無餘。
盛著人頭的玻璃罐越來越多,幾乎每間屋子都能看到這樣一些盛滿玻璃罐的櫃子,一個個人頭在罐子裡擠著,面無表情,好像是睡著了。
突然,我眼睛一亮,差點叫出來,在一個罐子裡,那顆頭顱居然睜著眼睛,眼球也沒有混濁,就像一個活人在盯著我,那眼中是恐怖,是悲傷,我也說不清,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還流露出神秘的笑,看得人心驚肉跳。
我已經不再反胃,只是越來越震驚,身上雞皮疙瘩又開始多起來。我沒敢吭聲,急忙走開。
連黑背都感覺不安,它不停在我身邊竄來竄去,卻不敢靠近這些盛滿人頭的櫃子。
張連長忍不住開口罵道:“這些鬼子真他媽混蛋,殺了人為什麼要單單留下頭顱泡在罐子裡?”
趙科長說:“這裡是日本人搞精神武器的秘密基地,這些被割下來的人頭看來好像是供研究用的原材料。”
張連長把臉轉向我:“虎子,你看過那些筆記,你認為這些人頭罐子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我搔搔頭皮,說:“那些筆記很深奧,我僅僅看懂一些皮毛,並不明白裡面複雜的知識。不過,趙科長說的沒錯,這些人頭很可能就是彬原用來做精神物化研究的原材料。日本人也許是想弄清楚人的精神到底是不是藏在頭顱裡,以及人頭離開軀幹後還有沒有精神存在等問題?”
張連長眉頭緊鎖:“這些可惡的鬼子。”
我繼續說:“看樣子彬原已經掌握了精神物化的一些核心機密。我剛才看見一個人頭,好像,好像……”
趙科長見我吞吞吐吐,猛地回頭:“好像什麼?”
我鼓足勇氣,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