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迅速將雪靈丹塞進袖口,感受到周圍的覬覦, 神色慌亂,強裝鎮定。
這時,藍衣女子率先動了,就像是多骨諾米牌,一個極小的動作瞬間產生連鎖反應,所有人一擁而上。
樹下的後宮們鬥得異常激烈,動作花樣繁多,令人眼花繚亂。
容景輕瞥了一眼, 眸底顯出一絲嘲笑的意味。
然後轉過頭, 看向薑糖:「可有受傷?」
不等她回話,便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在他x光般的目光下, 薑糖鎮定道:「我沒事。」
頭頂是青枝綠葉,灼灼的日光下的一片綠浪間, 兩人和樹下隔著兩個世界。
樹影的粼粼光斑打在他的臉上, 黑的發, 黑的眸,一片綠葉飄落,拂過他的眉眼,黑髮黑眸的暗沉感, 被綠葉過濾了,換上富有生機活力的少年感。
他輕輕地笑了,目光依舊寸步不離, 緊緊附在她的臉上。
像是一寸一寸的侵略。
她低下頭,心砰砰地跳。
撩起她的一縷側發,他傾身, 湊近了問:「你想好了嗎?」
她呼吸放輕,小聲道:「不是說給我三天時間?」
他略斜著頭笑:「我已經等不及了。」
可是太快了。
她仍在搖擺不定時,突發的情況,打斷了她的思索。
她並不知道如何開口。
樹下吵鬧的打鬥聲,更襯得兩人間氛圍安靜。
見她仍在糾結,面色來回變化,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
這個回答對她來說很艱難。
意識到這點後,容景的心再次傾斜,眨了下眼,那種強烈的索求突然弱了許多。
他覺得可能是他太咄咄逼人了。
強人所難,或許會適得其反。
他的心裡很複雜,面色卻不顯,輕嘆一口氣道:「罷了,等你願意跟我說時,我再聽你的回答。」
突然間,容景退讓了一步。
這一步,是他主動向後退,和他從不忍讓的性格,完全不同。
他這人,一向不顧別人的感受,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即使讓人感到痛苦難堪,也無關痛癢。
不達目的死不休,才是他最正常的表現。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薑糖對他已有□□分了解。
而她,很少為他做些什麼。
總是在他的保護裡,像是一方池塘裡的小魚,自在呼吸玩耍。
他遷就了她很多次,甚至表現得不再像他。
這是第幾次了?
薑糖再次抬眼,對上他無奈縱容的眼神,咬了下唇,正欲說話。
卻聽到他說:「以後我不會逼問你了。」
她愣了下,連忙搖頭:「不,這不是逼問。」
「你不願意做的事說的話,」他很有原則地說,「這就算是逼問。」
薑糖繼續搖頭:「不,我願意的。」
「……」容景怔住。
半晌後,他一字一句反問道:「你願意?」
薑糖緩慢地點了下頭,下定決心,終於鼓起勇氣道:「我先告訴你一個秘密。」
容景眨了下眼,把耳朵靠近了,笑吟吟道:「我聽你說。」
她深吸一口氣,悄悄道:「我並非是聞鏡後宮裡的那個薑糖。」
如果要如實盤出,一切都要從最初說起。
容景:「?」
他不是很理解,望著她的臉,眼眸微微眯起。
「我是穿越來的,」薑糖沉默片刻,接著道,「佔據了她的身體,原身好像是在那天玄武比試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