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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說完她瞥了劉妍玉一眼,不冷不熱地道:“劉姑娘,恭喜擺平這般大的麻煩。不過有句話我要明明白白地說出來。謝家在黃花鎮也不過是小戶人家,無權無勢,想要照顧你們這樣身懷絕技的師傅,只怕也只是空口說白話。再者說我相公還病著,自顧不暇遑論其他?”

不管劉妍玉怎麼想,若自己不明說,她總要見縫插針搞點小動作,喜妹懶得與她敷衍耍心眼,索性說破了大家清淨。

劉妍玉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僵掉,沒想到喜妹會這般直爽的說出來,倒讓她沒法再指東說西的。

晚飯後,喜妹在燈下看賬冊的時候問起劉氏父女的事兒。

謝重陽跪坐在她右手邊撥弄算盤,“劉氏父女並非忠厚愚鈍之人,表面找我去商量,依我看這主意他自己也想得出,只是不敢與韓家撕破臉。劉師傅和韓老闆的爭鬥,只怕也不是我們所能想的。既然我們承韓少爺和太太的情,也不能不回報,儘可能圓滿解決了此事,大家也都平安。我想劉師傅他們也能感覺我的意思,大家互相尊重,各家染各家的布就好。”

末了他一轉正經的表情扭頭湊到她耳邊,低笑道:“這般你也該放心了吧。”

喜妹頓時臉頰通紅,嗔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謝重陽凝視著她嬌羞紅潤的臉頰,情難自禁,在她耳底輕輕親了一下,“那又是誰因為她請我去吃酒鬧脾氣?”

喜妹臉紅如霞,忙扭頭往門口看,幸虧師父和孟永良在另一屋呢。她忙挪到對面去,瞅了他一眼,讓他趕緊幫忙對賬。她篤定謝重陽對劉妍玉沒半點意思,心裡歡喜得很。

轉眼冬至月,下了一場近年少見的大雪,天寒地凍。

韓知魚身子好了,謝重陽需日日去書房陪讀。好在韓太太著細心丫頭小廝照應,沒半點不妥,自不必喜妹操心。喜妹因前幾日冒雪去看他們崴了腳,謝重陽央求她好好在家歇著,傷筋動骨一百天,生怕她因為好動加重傷勢。韓太太體恤,專門撥了一輛暖車給他使喚,讓他隔三差五看看喜妹。

冬日嚴寒,劉家小院的染坊卻熱氣騰騰,每日繁忙異常。孟永良買了幾車木炭,屋裡生了大火爐,既能取暖,又能烘烤布料,幹得反而更好。

過得十來天,日出天晴,房簷滴滴答答地落著融化的雪水。

喜妹的腳好些,她把自己閒著幾日做的絮棉背心還有棉襪子給謝重陽送去。如今他在韓家吃喝,韓太太吩咐按照吳郎中的食譜給他補養身體,如今面色紅潤,聲音清亮,看起來一點不像病人。

書房裡暖意融融,幾盆君子蘭和單瓣水仙開得清雅芬芳,映著靛藍的帳幔倒也別緻。

“你定然是個順風耳,我們才說點好事兒,你就來了。”小黑白了喜妹一眼,給她捧了一盞茶。

喜妹忙問什麼好事。

謝重陽起身讓她坐自己的熱乎的墊子,又接過包袱讓她喝茶,“韓少爺說韓太太已經聯絡上荊神醫,他這便趕過來。說不得考試前就能到。”

韓知魚跳下羅漢床道:“上次他在四川,我還說回頭就去了雲南。誰知道竟然是京城。聽說奉旨進宮呢,給柳大人看病的。”

喜妹擔心道:“那神醫診金貴不貴?打聽了來我們也好早點準備。”

韓知魚想了想道:“這神醫古怪得很,似乎並不要錢。我問過去表舅家的老僕,他們說當年也沒收我表舅診金,另外也沒聽說給什麼。”

喜妹卻還是擔心,“確切要錢,我們還有個準備。他不說要什麼,若到時候沒有,只怕他脾氣怪異,又不給診治,那可如何是好?”

謝重陽笑了笑,安慰她道:“你這般著急也沒用。到時候見了神醫自然就知道。就算他脾氣怪異,既然肯來就絕對不會見死不救。”那架勢倒像是別人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