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
—聽“飛霞樓”,宮靜川雙目細眯,那樓中經營的生意盡與男女之事息息相關,在江南一帶名號響亮。至於她手中的迷藥……等等……
腦中,一道銳光疾閃而過!
他突然抓住她的腕,力道仍在控制內,但卻把她手中那匣子藥全弄翻。
“宮爺——”夏曉清欲彎身去撿,偏讓他牢牢扯在身邊。
“什麼睡後便不醒人事,一點感覺也沒……”他語氣變得很危險,靜到教人打從心底發寒。“你的迷藥不是用在朱老爺身上,而是打算把自己迷暈了,然後躺著任人糟蹋,屆時丁點感覺也沒,是嗎?夏曉清,她可應付得真好啊!”
她像要哭了,眸底紅紅,卻猶自強忍。“宮爺放開我。”
這個混……不!該罵的不是她,是他的錯。
他不該僅是嘴上說說,說自己能幫她。
相到時候雖不多,卻深知彼此,他既知她性情柔韌,又傲又倔,要她主動求援,無疑是緣木求魚,此次若非牽扯到大智和果兒,她最後怕也是忍氣吞聲捱過去,打落門牙和血吞。
所以,當行則行,不必跟她多說!
他大袖一揮,再次摘掉她的鳳冠,而且還沒打算收手,直接攻取她那件頗厚重的大紅嫁衣,“啪——”—聲扯掉她的霞帔。
“你……幹什麼?!放開——”夏曉清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沒被握住的那一手用力想掰開他扣在她腕上的五指。
她髮絲散亂,才兩、三下功夫,嫁衣已被扒得僅剩當作中衣穿的紅襦,再脫下去的話,貼身小衣和綢褲真要露出來見人了。
原是使勁兒掙扎,誰知男人突然放開她,她一愣,張大雙眸,微啟的唇細細喘息。跟著,就見他抓起架上一件墨色輕裘,罩住她的身,在她顎下系妥帶子,將她包得幾乎密不透風,只允她露出一張妝容。
“跟我走。”他沉聲命令,拉著她就走。
“等等!你……你……啊!”她不禁輕呼,因般艙內本就不如何寬敞,此時抬進一架大花轎,地方更小了些,那頂鳳冠擋在他經過之處,他竟大腳一踢,直直將鳳冠踹出簾外,咚一響落進水裡。
他把她拉出船艙。
一見他們倆現身,守在船首的安丹趕緊撇開臉,端正站好。
舫船早已泊岸,夏曉清這時才發覺除他倆以外,尚有安丹、邢叔在船上,而且岸上還有他的人手,正備著車馬相候。
她滿面通紅,想到適才跟他的爭執,肯定是被其他人聽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帶我去哪裡?”她問,才掙了一下便覺他大掌收攏,牢牢握住她的手。悄嘆了口氣,她在眾目睽睽下只好跟他走。
下船,改乘馬車。
當兩匹馬兒拉動車子往前,他終於開尊口,冷幽幽道:“為來為去,只為你孃親那個遺願,不是嗎?為了能讓你阿孃葬在你爹身側,你什麼刁難都能忍,什麼事都肯做,既是如此,何不隨我盜一次墓?”
嗄?!
他想……幹什麼?!
她大駭。驚住。隱隱約約卻已猜出他的意圖。
按理,要幹“盜墓”這種勾當,最好選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但他宮大爺偏偏反其道而行。
夏家祖墳地位在慶陽城外一個小山坳,背山面谷,谷底有溪如玉帶,風水頗美。此時天光正盛,秋陽高照,夏曉清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下馬車,只曉得回過神後,人已來到祖墳地,立在孃親與爹的墳頭前,手裡握有一根鍬具……唔,誰塞進她手裡的呢?
一早睜開眼,到現下也不過才幾個時辰,她的心緒已大起大落、忽悲忽喜了好幾番,實未料及。
她略倉皇地抬起頭,覺得映入眼中的景象詭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