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得偷懶,一步一頓慢慢走步。
忙碌了片刻,旅客調都聚集在食店的店堂進食。
篷車內的旅客共有十五位,其中有三位婦女。所有的旅客,都是年在三十左右,似乎頗有身份的男女,分為三桌進食,三位女客佔了另一桌。
食廳寬敞,有十二副座頭,兩位車伕不在食店進食,駐車的房舍是車行特約的歇腳站,有人照料車伕,另有人照料車馬。
食廳原有十二位旅客,各自進食似乎不是結夥而行的,有老有少,有幾位穿了騎裝,顯然有坐騎代步。其中有四個人帶了刀劍,神色與舉止,皆流露出濃濃的江湖味,隨時皆表現出驃悍精明的江湖好漢氣概。
三位騎士佔了一副座頭,也流展出江湖豪客的霸氣,說話中氣充沛,虎目神光炯炯,說的話帶有濃濃的京腔,一聽便知不是山西河南一帶的人,是不折不扣的浪跡江湖豪客。
年輕騎士沒流露出江湖味,倒像一個在外看世面的豪門子弟。
他腰帶上所佩的名貴精繡荷包,就是豪門子弟時興的飾物,脅下掛著的旅行用革囊,也比江湖人常用的百寶囊精巧名貴多多。
他沒帶有兵刃,也沒繫有皮護腰,不像好勇斗的豪門子弟,也不像老實純樸計程車農工商人士。
他與兩名先來的中年旅客共桌,叫來羊肉泡漠,再加上一盤美味的神仙肉(驢肉脯),一壺汾酒,先一口便咕嚕嚕把一壺酒喝乾,再慢慢撕著悠閒地進食。這種進食的粗野吃法,還真引起一些人好奇的注規。
三位佩劍騎士也叫了酒,但一口口慢慢品嚐。
“小二哥。”那位最年長的濃客,用帶有京腔的嗓音叫住了送菜來的店夥,“這裡天氣不錯,哦!路上旅客不多,這裡是什麼地方?”
“客官看到路邊那座涼亭吧?”店夥計含笑反問。
“不錯,很壯觀,好久沒見過這種大型涼亭了。”
“四周古柏圍繞,晉南百里內,沒有比這座更好的涼亭了。”
“是不錯。”
“叫柏亭。”店夥用充滿自豪的神情說:“所以,咱們這裡就叫做拍亭阜,亭東的土丘就有更好的柏樹林,更東就是小村。”
“柏亭阜,名字很不錯。”旅客順口敷衍:“這裡到解州還有多遠?”
“解州?這裡沒有……哦!客官府上是……”
“咦!你問這有何用意?在下家住京師昌平州。”旅客眼中有警戒的神色;
“這就難怪了。”店夥毫不介意微笑:“客官要問的,是產苦鹽的那座州。”
“聽說產鹽……”
“往西二里地,便是鹽池的北澤。”店夥往店門外一指:“在這裡看不見,土岡樹林擋住了。咱們這裡,客官問解州不會有人知道,咱們稱喊州,柏亭阜就屬喊州管轄。往南還有五十里左右,容官今晚一定可以趕到喊州落店投宿。”
“喊州?”旅客笑了。
“對,外地人稱解州,咱們叫喊州,解字讀叫喊的喊,不讀解。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要問喊州的故老,才能解答這個謎。小的是平陽府人氏,不知道。”
“呵呵!真是無獨有偶。”旅客大笑:“咱們京都真定府,有一座柏鄉縣,地當南北大官道。那個柏樹的柏不讀柏,讀搬鄉縣。你這裡叫柏阜,最好改叫搬亭,會不會被人把亭子搬走?呵呵!”
一陣大笑,有許多旅客也跟著大笑。
年輕旅客不笑,劍眉深鎖,注視出現在店外涼棚中的幾個新到旅客。
隱隱傳來急驟的蹄聲,有大群健馬來自北面,不像是走長途,而是策馬趕路。
四個人,一個穿紅衣裙,外加雪白披風,風華絕代的年輕少女,兩位中年男女隨從,一個同樣穿了硃紅短衫褲的十一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