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就算真的有打過,那有可能也是神智不清,我只是有些需要交代的事,我只是不放心我女兒,我根本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哪裡有什麼沒說完的話,又、又或許是我按錯了號碼……”楚醉越說,聲音越低弱,直到幾不可聞,直到在他逼人的目光下漸漸閉上了嘴,徑自懊惱的蹙起秀眉。
他嘴角慣常的勾起弧線:“真是越來越倔強的性子。”
“被囚在一片火海里面對生死一線,卻打一通電話過來要我好好的,楚醉,你還真是非一般的‘善良’!”
最後那兩個字的“褒義”形容詞是被他咬著牙才唸了出來,足見他究竟有多痛恨她那一剎那的自我放棄。
楚醉思緒正飄忽在那日濃煙滾滾的電梯裡,聽到他這明顯反罵自己的話,不由的略為慌張的轉眼瞟著他:“你肯定是記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他倒是收放自如的坐在床邊,雙臂環胸,冷眸掃了她一眼:“也許真的是我記錯了,像你楚醉這麼恨我恨的牙癢癢,如你所說,沒有拿槍崩了我算是留了情面,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楚醉啞口無言的乾瞪眼。
他卻旋眸凝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彷徨:“在謊言的規則裡,是不是應該有這樣一條?在說謊時一定要正視對方的眼睛。”
楚醉有些尷尬的微微轉過頭去,將目光自他身上抽離,閉上眼,疲乏的只想再次睡去。
許久,身後都再無聲音,楚醉本是身體沒什麼力氣,一醒來就面臨一堆措手不及,實在有些無力面對,可身後雖然安靜卻仍讓她無法安心入眠,他的存在對她來說永遠都不可能真的只是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小心的悄悄轉回頭,卻見何彥沉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楚醉失神的看著他在睡著後才隱約露出的疲憊之色,平日光滑的下顎四邊周圍長了些許青色的鬍髭,安靜閉合的雙眼,密長的叫女人都嫉妒的睫毛安靜的貼合在眼下,高挺的鼻樑如遠山林立,薄唇輕抿,顎骨下蜜色偏白的面板在襯衫微敞的領口露出些許,在她這邊的角度透過領口能看見那種男人特有的比女人更性感的鎖骨,胸口隨著平穩的呼吸一點一點微微起伏,他似乎並沒有想睡,卻在不經意見就這樣不小心睡了過去。
他是有多累?在一時放鬆的當口就這樣睡著了。
楚醉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幾天,之前那個護士說他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她,那又究竟是連續了幾天?
翌日下午。
“楚總還沒有醒?”趙秘書悄悄推開病房門,看了一眼裡邊的狀況,見小周坐在床邊看著點滴裡藥量,何先生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翻看小周帶來的檔案。
“大夫說楚總醒了之後就沒什麼大事了,而且她沒有燒傷身體,只是肺部吸入大量毒煙,做過手術手度過又已經危險期,雖然可能會有些虛弱,但不應該這麼嗜睡,我想可能是楚總身體抗性有些弱,所以比別人要恢復的慢一些吧。”小周悄聲回了一句。累
趙秘書嘆了口氣,緩步走到床邊看著安靜睡在病床中雙眼緊閉的楚醉,又轉頭看向凝神審查檔案的何先生,想勸他回去休息休息,這樣不眠不休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對小周使了個眼色,小周便起身倒了些溫水走到沙發邊:“何先生,喝些水吧。”
何彥沉沒反映。
小周摸了摸鼻子,轉頭跟趙秘書對視了一眼。
趙秘書不禁開口:“何先生,既然楚總已經沒什麼大事了,你就快回去休息吧,這樣晚上在這裡照顧她,白天又要趁空工作,身體怎麼受得了。”
“沒事。”何彥沉頭也不抬,目光持續看著手中的檔案,偶爾抬起手捏一捏眉心,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直到天色漸暗,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