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鄒舒陽抬頭,「雲上小區的房子才是程浩住的地方,他跳樓的那家,根本不是他家?」
「打從一開始,我們就先入為主地以為程浩是在自己家跳樓的,再加上當時現場目擊者的證詞,說程浩頻繁出入那戶,所以斷定那裡是程浩的家。」
聽完鄒舒陽的話,何隊介面,「你的意思是,程浩是被人引去那裡的?」
鄒舒陽點頭,「殺死程浩他們五個的是同一個人,再加上……」鄒舒陽猛地抬頭,目光直直看向何隊,「我知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了。」
「是什麼?」
鄒舒陽一字一頓道:「他想讓我重新徹查沈聽瀾被殺案。」
何隊一下子站起來,過於激動,以至於嗓音都變了調,「你說什麼?徹查……你在開什麼玩笑?」
然而鄒舒陽認真的表情卻叫何隊一下子啞了嗓子,「你真這麼覺得?」
鄒舒陽低低地「嗯」了聲,「而且我更偏向這個人,是程浩、沈駿他們共同認識的人。」
不寒而慄。
——
雖說江州市是個五線小城市,但也是高樓林立,到了夜晚,到處都是亮晶晶的。
城南是商業區,即使晚上十點,商場仍在營業,路上也偶爾能看到幾個行人。
鄒舒陽將車停在車位上,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靜靜思考著白天他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約摸五六分鐘後,旁邊的花苑酒樓就有了動靜,二十來個光鮮亮麗,腳步發虛的人推門而出。
簡夢言一襲白衣,披散著長長的頭髮,拎著包對著同學們揮手,笑盈盈地,似乎還在不斷說著什麼。
又過了五分鐘,一行人才終於告別完成,三三兩兩散開,簡夢言謝絕了同行人,直奔鄒舒陽的車來。
一上車關門,那副在外人面前強撐出來的女神臉就徹底繃不住了,隨手扯了一根皮筋把長發束起,又把車門上放的礦泉水拿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活過來了。」
鄒舒陽好笑地看著簡夢言微微發紅的臉蛋,一邊俯身給她系安全帶,一邊調侃道:「至於嗎?剛剛看你和同學們聊得很開心啊。」
「開心?」簡夢言翻了個白眼,「你說本來在高中的時候關係就沒有多好,現在畢業了,步入社會了,哪還能聊到一起去?」
「不過啊。」趁著鄒舒陽還沒有開車,簡夢言軟軟地靠在鄒舒陽的肩頭,帶著淡淡的酒味道:「你說人真的好脆弱啊。」
鄒舒陽心頭一跳,問道:「怎麼呢?」
簡夢言左顧右盼,確定周圍都沒人,這才微微抬起腦袋,湊在鄒舒陽的耳邊,輕聲道:「剛剛同學會上,他們說,我們班有好多人都死了。」
也不管鄒舒陽的反應,簡夢言自顧自道:「死了十個。聽說都是意外死的,但具體怎麼回事,他們就像是犯了什麼忌諱似的,我怎麼問都不肯說。」
簡夢言「嘖」了聲,「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班有什麼詛咒啊?還是我們班風水不好?」
鄒舒陽頓了頓,「這些人和你們班主任的關係怎麼樣?」
「和我班主任?」簡夢言見鄒舒陽要發動車子,立馬直溜坐好,晃了晃微醺的腦袋,「好像關係還可以吧?我記得我高中班主任人很好的,大家都挺喜歡他的。怎麼了?你懷疑他們的死和我高中班主任有關?」
鄒舒陽沒吭聲,簡夢言見狀只得無奈道:「好,我知道了,要保密。」
鄒舒陽便輕笑,餘光看到簡夢言在副駕駛上直打瞌睡,便調高了空調溫度,「有毯子,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你家,你好好睡一會兒吧。」
簡夢言也不推辭,對著鄒舒陽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