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女孩的背影,簡夢言抿唇笑了下,直到兩人走遠才轉過頭,上了鄒舒陽的車。
「簡老師,我也有好多問題想問問你啊。」鄒舒陽一邊給簡夢言系安全帶,一邊酸溜溜問道:「不知道簡老師有沒有耐心給我解答呢?」
簡夢言盯著鄒舒陽右臉上的小痣看了會兒,便一巴掌把人推開,「好了,別耍寶了,我聽說你們隊裡又有案子了?咱們之後的旅行是不是要泡湯了?」
鄒舒陽發動車子,「應該不會,不過你怎麼知道有案子的?」
簡夢言拉開副駕駛的鏡子,盯著自己鼻翼附近細小到幾乎看不到的疤痕照了會兒,嘴上也沒閒著,「你忘了?你們何隊的媳婦是我們年級主任,剛剛還和我炫耀呢。」
「炫耀什麼啊?」
「還能有什麼?」簡夢言拿出粉餅在疤上補了補,「當然是炫耀他老公有能耐,可以把你指使得團團轉嘛。」
鄒舒陽聽了既不反駁,也不解釋,只長長嘆了口氣。
「不過啊。」簡夢言收起粉餅又道:「他們家好奇怪啊。」
「哪裡奇怪?」
鄒舒陽問出這話,卻沒及時聽到回應,不由得趁著等紅燈的功夫奇怪看去,只見簡夢言正擰起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就看到報紙上面報你們何隊是警界新星屢破奇案,可怎麼到現在了,他還只是一個中隊的副中隊長?」話的重音放在了「副」字上。
鄒舒陽沒搭話,等紅燈過去,車子駛入一片由老舊居民樓組成的小巷子後才總算開口,「他是有心結。」
「心結?」
鄒舒陽知道的也不太多,「好像是有一個案子沒辦明白,你知道的,他們天才,總是對自己要求格外嚴格。」
「天才?」簡夢言便跟著笑,打趣道:「不過前幾天你可上了江州晚報了啊,我同事還誇獎你就是江州福爾摩斯呢。」
鄒舒陽撇撇嘴,「可別介,我怕我會成為下一個何隊。」
不知道這話到底是戳中了簡夢言什麼笑點,坐在副駕駛上,簡夢言笑得差點斷了氣。
「我說,笑笑就行了啊,有那麼好笑嗎?」
半晌沒得到回應,鄒舒陽稍稍扭頭,只見簡夢言還在那笑呢。
鄒舒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剛認識簡夢言的時候,還真以為她是溫柔女神那掛的,誰知道越熟悉,才越發現,這簡夢言長著一張女神臉,性格卻是個大大咧咧的,愛打遊戲,愛吃,生活上也糊裡糊塗的。
這種幾乎是兩個極端的反差感,一下就戳中了鄒舒陽的心巴,從那天開始,鄒舒陽明白,他是喜歡上簡夢言了。
想要結婚,共度一生的那種喜歡。
「到底要去哪裡啊?」鄒舒陽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簡夢言的聲音,扭頭一看,她已經止了笑,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早晨你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我早飯都沒吃,特意空著肚子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很餓,非常餓。
鄒舒陽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帶她去吃好吃的。
鄒舒陽看著前面已經車子已經進不去的小巷,便找了個位置停了車,「下去吧,馬上就到了。」
「還沒到?」簡夢言嘴上抱怨,卻是動作利落地跟著下了車,「我這吃個飯,簡直比西天取經還難誒。」
鄒舒陽便笑,牽住簡夢言的手,走在老巷的陰涼裡,聽著耳邊的喧囂聲,「你說,等你帶的這屆學生畢業,我們去哪玩啊?我的年假再加上週六週天,差不多能歇半個月。」
簡夢言想了想,「不然我們去長白山看天池吧?」
正說著,兩人拐過彎,前面的空地上擠擠挨挨地站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