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著不動,一直在她身邊的老侍女走了過來,推了我幾下,我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看了我一會兒,她軟軟地慘笑著,「像,真是太像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像她?聽說人死以前看人看事都特別通透,竟是真的。」
「我不懂。」我吱唔著說出了這三個字。
她嘲弄地看著我,「你不懂?不,你很清楚你是誰對嗎?」
不等我反駁,她就直接道:「你是不是那個曾經被我破壞了婚禮的女人?原本作我丈夫正妻的人應是你,對不對?」
我的背脊上直發冷,汗毛也情不自禁地豎了起來,這個女人是怎麼發現的?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她睨笑著:「反正我就是認定了。阿多樂兒怎麼能會彈木琴呢?她在自己姑母家是寄人籬下長大的,經常被幾個表兄妹欺負,大字都不識幾個,怎麼可能還會樂器?」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握得那麼緊,以致泌出了冷汗。
「你彈琴時的神態,實在太像她,像極了,」她感嘆著,「像極了青依皇后。一個讓我還來不及與她爭男人就輸了的女人。你和她真的很像,你們的眼神,都是那麼的專注而寂寞,你們都會為毫不相干的人而不顧一切地出面……」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個不停,老侍女慌忙遞上毛巾,她捂住嘴,不住地顫動著孱弱的身體。
當把毛巾遞還老侍女時,上面已染上了鮮紅的血跡。我驚惶地看著她,一抹擔憂一閃而過。
老侍女接過毛巾後,眼睛裡也落下兩行濁淚。
公主勉強地笑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嗎?每個人都有這一天的,我終於等到了。」
我閉上了眼,不願再看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公主。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你認識羅倫嗎?」
我的身體一震,她幽幽的聲音傳來,「我只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氣後,才說道:「他過得不好,過得很寂寞。他知道他的姐姐已經死了,非常非常的難過。他還向我打聽過你,聽說了你的近況後,也很難過。」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過得很好呢?」她哽咽著。
「我不能,我不會騙他。」
她的淚珠落了下來,幽怨地抽泣,「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過得不好。」猛地,她又咳嗽了起來,咳個不停,老侍女又連忙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給她,她接了過來,咳個沒完。
老侍女忙走過來對我道:「你還是先回去吧,公主再不能說話了。」
我點點頭,有點感傷地離開了。青俠和她,註定是不能在一起了,甚至再也無法見面了。剛一踏出門口,就和一個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寧……」我驚慌,門口的那個人居然是寧多柯。他抓起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前拖去,一直拖到一間房間,他把我推到了安樂椅上,順便就關上了門。
「你到底是誰?」他瞪著我。
「我……」結巴了一會兒後,我道:「我就是我啊。」
「林西文?」他問我。
我呆住,我不知道該怎樣掩飾我的反應,聽著他一猜即中,我甚至不知道應有怎樣的表情。
「告訴我,你是不是?」他焦急地問。
我咬了一下牙,搖了搖頭。「你想騙我?」他捏著我的手腕,幾乎想捏碎,「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
我還是搖了搖頭,我說道:「我就是我。」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他鬆開了手,語氣忽然變得柔和,「我明白你是誰就可以了。」
我有些狐疑,那他想怎麼樣?我跟他肯定是沒有緣分了,他那次在婚禮上放棄了我,我就不可能再與他有什麼瓜葛了。在那個關鍵時刻,他為公主舍我而去,我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