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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仍然瘋狂地落下,我痛哭著,痛苦著,直直地奔入了幽深的森林中。

龐大的枝葉覆蓋了天空,遮蔽了陽光,陰濕一片。我哭泣著奔走在偌大的原始森林中,這裡靜靜的,空蕩而陰森,冷清而寂寥。參天古木靜靜地生長著,一排又一排,默然地守衛著這片它們已居住多年的土地。

驀然之間,我的腳又扭了一下,跌倒在地,尖銳的刺痛再次遊走於我的全身。我伏在了潮濕的草地上,一臉的汙泥,痛哭出聲,一陣又一陣,我的雙肩不住抽動,我的眼淚,與地面的潮濕混融為一體。

我恨他,真的恨透了他。

恨他這樣羞辱了我。

我恨他,真的恨他。

我捂住疼痛的胸口,在淚流滿面的同時,又想起了我的那個夢,那個可怕的,畸形的夢,那個我躺透明棺材的夢。

或許,在某種角度,它不是一種預言,而是一種解救於人於水火之中的一個辦法。

我的淚如雨下,淚珠不斷掉落,胸口的銳利疼痛更是一波接著一波。

微風吹過,樹葉微微拂動,樹與樹之間彷彿交頭接耳,又彷彿在搖著頭,無奈而無能為力地搖搖頭,又是一陣風響,樹葉嘩嘩作響,又彷彿是在勸慰我,彷彿在對我說,我的痛苦,我的痛楚,都不會是真的,那個計策,是下下這策。

可風吹樹搖之時,又有片片綠葉飄落,輕盈翻動的點頭瞬間,又彷彿在對我說我的宿命的結局。

我流著眼淚站立在森林中間,全身潮濕而冰冷,白霧緩緩地瀰漫開,籠罩了森林後,又輕輕繚繚,幻動著身形,長長的白霧如同白色的長長絲帶,妖嬈地環繞於我的全身。

我的淚水再度落下,從我冰涼的臉龐上零落。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五章 連 環 計(一)

夜色深沉,赤紅的天空彷彿輝映著血色,濃得欲滴。

「玄斯娜,有沒有一種藥可使人進入假死狀態?」我低聲詢問著。

玄斯娜因我而遭受魚池之殃,也被貶到了廚房裡做最繁重的雜務。此刻,我們衣著襤褸,滿面塵灰與汗水,剛忙完今日的雜事重活,坐在角落裡,小聲地閒談著。

「西文……」她驚得睜大了眼,「你想……」

「到底有沒有?」

「有,」她深呼吸一下,才答道,「但這種藥的配方極複雜,屬於飛雲族內的一個巫醫家族從不外傳的秘密配方,我們普通人根本無法弄到。」

我抓住她的手腕,焦急問,「是什麼家族?

「雷多家族。他們家的孫女兒也是少主的侍妾之一,聽說在婚禮那一天還救了你,攔住了你刺向自己的那一刀。」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個紅衣薄紗美女的模樣,原來是她。

「她的名字叫紅妮,是他們家族中的長孫女,也是目前唯一擁有這個配方的族人,」玄斯娜解釋道,「巫醫家族和族裡的其它家族不同,他們重女而不重男,通常是長女,或長孫女才能獲得秘方的配置圖。雷多家族的祖母,長女皆已過世,所以目前只有她一人手中擁有這個配方。」

淡淡的紅色月光撒了一地,我沉靜了下來,思忖著怎樣才能拿到。

玄斯娜在旁道,「這個方法雖妙,但也有風險。先不說紅蕊妮是否願意把這副藥交給你,而是這副藥本身就存在風險。聽說直到現在都還沒人試驗過這副假死配方是否安全,萬一真有什麼不測,誰又能預料得到?另外,如果給藥的人心思歹毒,沒有將真正的假死藥交給對方,那這個服藥的人豈不也就一命嗚呼了嗎?」

「話雖如此,」我喃喃著,「可總是一條出路啊。」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地來到了飛雲宮附近,躲藏在一棵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