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淚珠子開始一顆又一顆地滑落,滑過了我的臉龐,從我的下巴上滴落下來。
我很想掉頭就走,可四面全被人們環繞,我連動都動不了,又怎能走得開?我毫無辦法,只能一個人瘋流眼淚,我抽泣著,呼吸急促,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止都止不住。
我的雙肩劇烈抖動著,我又拼命地深呼吸,可仍是淚流滿面。
凱旋而歸的大隊人馬漸漸走過,人群也慢慢散了,我仍獨自一人耽在原地。
我全身虛軟,連往前挪一步都覺得吃力。
天空仍飄著小雨,過了一會兒,人群幾乎全散。我的眼淚仍然無法停止,「奧斯納,」我低低地喃著他的名字,「為什麼……」
淚水止不住地又湧了出來。
玄斯娜匆匆跑了過來,「西文,你在這裡啊,慶功晚宴就要開始了,快隨我去飛雲宮。」
我搖了搖頭,眼淚還在下落,「我不去了。」
玄斯娜被我的滿面淚痕嚇了一大跳,「西文,你怎麼了?」
我抱住了她,在她的肩上哭得氣喘不已,「他,騙了我。」
她拍著我的背部,無奈地道,「我早已提點過你……」
我哭得更厲害,她輕聲地勸著我,「我們先回去吧,西文。」
「我的心很痛,」我的淚水浸濕她的肩頭,「我,我恨他……」
可是,我仍然愛他。
正因為愛,所以才痛,所以才恨。
我的淚水仍然止不住。
最後,也不知是怎麼隨玄斯娜回到了房子裡。我把她關在了門外,自己倒頭就倒在了床上,深深埋在枕頭裡,無聲地哭泣。
淚水濡濕枕巾,我依然無法使自己不流淚。
只是哭著哭著,我累了,倦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睡去。
清晨,我在雨水的滴答聲中醒來,我迷糊地睜開了眼,朝向上方,無言地看向了天花板,也不知看了多久,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我動了動身體,卻猛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他睡得正香,可能感覺到我動了動,便下意識地又擁緊了我。
我尖叫了起來,刺耳的聲音幾近刺破人的耳膜。
他驚醒過來,忙坐起半個身,並再次抱住我,「寶貝,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啪」的一聲響,他的臉上捱了我重重的一個巴掌,「賤男人,誰讓你睡在這裡的?」我從床上隨即跳起,並飛快地拉過了自己的衣裙。
他捂著臉,眼睛裡閃過了一抹怒火,陰著表情盯住我,緩緩揚起了手,似乎準備隨時還擊我一巴掌。
我邊穿上衣裙邊冷笑著,「你打呀,你儘管打,我就怕你不打,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一拍兩散。」
又是「啪」的一聲巨響,我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重重地捱了他一巴掌,他的力道極大,我被打倒在了床邊。
我虛弱地扶住了床沿,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又揚起了手,重重的一記巴掌又甩了過來,這一次,我被他打倒在了床上,臉上火辣辣的,兩頰浮腫,疼痛與憤怒交加之下,我竟然伏在床單上失聲痛哭起來。他冷冷地道,「林西文,我警告你,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否則就別怪我對你無情了。」
我很想罵他,狠狠地將他痛罵一頓,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他,可我哭得實在太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偶爾艱難發出的字音,也像是更難聽的哭泣。
他冷冷盯了我一眼後,穿上衣服,揚長而去。
我想抓起床頭的花瓶,想抓起地上的鞋子,想抓起床上的被單,全都狠狠朝他的身後扔去,把那些東西都扔個稀巴爛,才能讓我一解心頭之痛。可是我的全身虛軟,連抬手去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