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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那些正道殘餘勢力,妄圖攔阻魔修佔據江南兩州。&rdo;白蜈揚了揚手中的一個玉簡似的東西,&ldo;這裡陣法密佈,紙鶴傳書無法進來,裂天尊者正等著回函呢。&rdo;

守門的魔修嗤笑道:&ldo;白姑娘也說了,這裡都是陣法符籙,我二人只是守在這裡而已,想要通報尊者,卻沒有這個本事。&rdo;

這說的倒是實話。

白蜈皺起眉,她很不理解,陳禾為什麼非要到這種地方來閉關。

北方靈脈雲集之地甚多,以離焰尊者如今的威名,任意挑選一處作為洞府,都稱不上難事,偏偏陳禾還住在豫州城裡。

凡塵濁氣,對修士本該不利才對。

說要閉關,卻命人在黃河邊上掘了這麼條暗道,砌以石壁,在陰暗潮濕的石板與泥土上繪滿符籙,暗道之外就是奔流的河水,若非修士之能,這麼一間閉關的地方,沒幾日就會被不斷滲透的水流徹底沖毀。

尤其白蜈在踏入這裡後,就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危兆。

好像有人睜開眼睛,睥睨般的掃過。

‐‐在這個目光感知裡,她與石壁上的蟲豸並無區別。

白蜈套著許多銀飾的手腕輕輕顫抖,心底忽然冒出的畏懼,讓她連眼睛都亮了。蟲豸會義無反顧的奔著食物而去,讓白蜈醉心沉迷的,就是更強的力量。

她一直相信,只有見識到&ldo;強大&rdo;的境界,瞭解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將來自己才有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ldo;尊者。&rdo;

白蜈謹慎恭敬的將聲音傳入漆黑的洞窟深處。

她方才察覺到的一點沒錯,陳禾正是用神念掃了洞口前的三人一眼。

他盤膝懸空而坐,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託著他一般,靈氣與真元不斷從竅穴裡湧出,匯聚糾纏一番後,又沒入天靈與捏著法訣的右手上。

神念隨著符籙化為無數道細絲,緩緩流轉。

心中空靈,無悲無喜。

紫府靈臺裡一顆散發著白霧的珠子,正滴溜溜的轉著,無數影像隨著白霧起伏,陳禾抽離神念,始終冷眼旁觀,終於,蜃珠慢慢平息下來,靜止不動。

陳禾引著百脈四骸裡的真元,全部衝上頭顱,霎時面色就變得蒼白,額角青筋暴起,隱隱有痛苦之色。

周身氣流劇烈波動,十分駭人。

然而數步之外,在石縫裡爬動的蟲豸,卻絲毫感覺不到這股駭人威勢,因為這股力量,與天地靈氣相融,幾乎沒有差別。

過了一陣,地面忽有一處紅光大盛,數尺方圓的蟲豸驟然化為飛灰。

陳禾長長的出了口氣,撫額頭深思。

‐‐他這是趁著石中火不在,查探自己當年後腦被砸傷的地方。

前世離焰尊者踏天而行,修為已然高絕,但這個失憶的毛病卻一直沒好,顯然並不是黑淵谷眾人當年對釋灃說的那般:紀長了,元嬰化神大乘了,肯定不藥而愈。

這毛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陳禾自然想把它治好,只是這傷勢讓他感到無措又棘手。

蘊藏先天火靈的石頭,砸出的這一道暗傷,原本確實可以隨著陳禾年紀漸長,修為日漸深厚,而慢慢被靈氣滋養癒合,怎奈陳禾兩世都收了石中火,真元與三昧真火相生,不分彼此,反而耽擱了這道暗傷。

傷口與自身氣息一般無二,就被當做&ldo;無事&rdo;。

陳禾特意命人掘了這麼一處隔絕火之氣息的洞窟,幾次三番催動真元,想要治癒那道暗傷,怎奈真元亦有石中火之力,折騰來去,除了平添痛苦,半點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