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攬住陳禾,為師弟省一分力氣。
幾乎在釋灃抱住陳禾的下一瞬間,陳禾浮動的心境驟平。
心魔未起,已化為無形。
察覺到這事,連陳禾也後怕起來。
心魔若是生出,糾纏在元神中,難以擺脫。
&ldo;咣啷。&rdo;墜落總是有底的。
聲音空落落的,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陳禾用真元穩住身形,這才發現雙腿抽搐,全身經脈俱損,匆促間竟連站都無法站起,只聽到一陣嘩嘩水聲。
&ldo;師兄。&rdo;
釋灃的手臂還在陳禾腰上,兩人是同時跌入這片水中的。
陳禾喊得毫不猶豫,只因氣息熟悉到他不用神識也能分辨出來,周遭不明,諸多變故,但有釋灃在身邊,他就能莫名的得到心安。
&ldo;為何不鬆手?&rdo;釋灃惱怒,聲音充滿了無奈,還有不贊同,&ldo;你可知道,這般莽撞硬來,會讓你喪命?&rdo;
陳禾默默聽訓。
他這般不聲不響的,釋灃連斥責也說不下去了。
黑暗中一片寂靜。
釋灃摸索著師弟手上的傷口,探脈一查,更是怒上心頭,有心要教訓陳禾幾句,事急從權,連這點都判斷不出,只害怕失散,這樣怎麼成?
他多年教養的師弟,竟困於情,失了方寸。
‐‐縱然這情是由自己而起,釋灃也不會高興的。
卻聽漆黑之中,陳禾用微弱的聲音問:&ldo;師兄,我是不是…心慕你?&rdo;
釋灃頓時啞然。
蜃珠被封,陳禾現在不記得過往。他要訓斥,也是無法。
陳禾等了半天,不見釋灃回答,立刻有些慌神,勉強維持鎮定冷靜,喃喃道:&ldo;不是嗎?師兄,我剛才是胡說的,你不要多想。&rdo;
釋灃幾乎能猜出師弟面上小心翼翼的驚慌,與強行裝無事的神態,更猜出陳禾害怕聽到不同的答案,釋灃當即沉聲道:&ldo;我亦心悅你。&rdo;
&ldo;……&rdo;陳禾抖了一下。
他快被這個驚喜沖昏了,尤其之前發現自己心意,又脫口而出,正陷在深深的懊惱與惶恐當中。
答案好得出乎意料,這讓陳禾有點支撐不住。
&ldo;師兄…&rdo;他吶吶的喚。
會不會是聽錯了?釋灃真的是這個意思?
正患得患失時,陳禾忽感唇上一暖,緊跟著一口真元渡進來。
釋灃未在漩渦中受傷,修為又高陳禾一個大境界,真元醇濃,將陳禾的口中填得滿滿的,緊跟著分為數股,順著各處經脈飛速流動過去。
這種真元流動,伴隨著蘇蘇麻麻的異樣感覺。
只是尋常人用不上這樣的手段,即使灌輸真元,也沒有這樣猛烈,驟然每道經脈都對口中渡來的真元虎視眈眈,讓陳禾不由自主的貼在釋灃身上,本能的期求更多。
陳禾的傷勢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經脈撐不住壓力而起。
不需要什麼靈丹妙藥,也沒有多大的關礙,只要好好養著就成,又有那種功法,比雙修更快呢?
釋灃還沒這個念頭,陳禾懵懂不知,可身體牢牢記得某些事情,在氣息交融一陣後,陳禾便感到臉頰滾燙,赤紅似火燒,而身體某個地方,起了一種讓他窘迫的變化。
&ldo;師兄,我,我……&rdo;
陳禾說不出話來,他用極大的毅力,才剋制住那些旑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