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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巧，趕上擺飯了，正要使人去找你吶！&rdo;

曲鴻笑眯眯的說：&ldo;瞧你說的，吃飯這等大事，我豈能忘記？&rdo;

一張破八仙桌上擺得滿滿當當，裝菜的碗能塞得進大漢的一個拳頭，前院後巷的人聞到這味，說說笑笑的都來了。

到堂屋一看，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這人呢？

&ldo;閒著也是閒著，我叫他們去城門口賣西瓜了。&rdo;曲鴻也不跟誰客氣，舉箸就吃。

&ldo;這大熱天能有幾個生意，賣什麼瓜？&rdo;眾人中間傳來小聲嘀咕。

立刻有人叱喝：&ldo;你懂什麼，曲爺說得還能有錯？&rdo;

之前說話的有些不甘，眼珠一轉又湊過來問：&ldo;聽說曲爺最近在看戲本子？這敢情好，趕明兒我們路過揚州，也去戲園子裡見識見識。&rdo;

&ldo;美得你！&rdo;曲鴻笑罵。

他抬頭見陳禾進來了，釋灃還跟前幾日一樣，用了些許法術，凡人對他視若不見。

&ldo;吃啊，都愣著做什麼。&rdo;曲鴻抬手將陳禾按在身邊椅上，不由分說，把半條鯽魚塞到小徒弟碗裡。

其他人悄悄鬆口氣。

自從第一天大家吃了那沒鹽又焦的烤魚後，桌上這道固定不變的烤魚，大家都敬謝不敏，唯恐多看一眼，就要被勸著吃下。

經常一餐飯吃完，魚怎麼端上來的，怎麼端下去。

曲鴻意味深長對陳禾說：&ldo;吃吧，你還沒嘗過石中火的烤魚呢。&rdo;

&ldo;……&rdo;

陳禾默默看師兄，釋灃站在一邊幫不上忙。

&ldo;師兄，我覺得師父已經知道我們要走了。&rdo;陳禾傳音。

釋灃也覺得，他仔細想了想，方才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難道南鴻子修行到了這等境界？

陳禾遲遲等不來師兄回應，抬頭見釋灃沉吟不語，只好默默低下頭，認命的吃那條烤魚。

要說這世上意外層出不窮，陳禾再次感受到了‐‐

一口後猛地怔住，木然看魚，滿心的不可置信。

&ldo;滋味非同一般。&rdo;曲鴻惋惜的說，&ldo;小徒弟，分你半條，我都快捨不得了。&rdo;

陳禾不知該有什麼表情。

他哭笑不得，石中火這烤魚的本事爐火純青了，曲鴻真是有教無類，三昧真火到他這裡，總算不是空手而歸。

&ldo;不用可惜，它燒得好也就這幾天的事。&rdo;曲鴻斜眼。

之前就甭提了，放在那裡耗子都不啃。

&ldo;玉不琢，不成器，火不學，這烤魚怎麼能好呢？&rdo;

&ldo;……&rdo;

陳禾又一次敗給了曲鴻，他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三昧真火見物則焚，無休無止，戾氣天成，如今竟然連一條魚都能恰到好處的燒熟麼？任何功法，要學到極致，總是要掌握&ldo;度&rdo;的。

&ldo;聖賢以道德約束己身，凡人為名利所縛，修士受制於因果，我為天道所迫。石中火隨心所欲，師父便教它用這股力量，不是對火的約束限制，而是存於世間之道？&rdo;

陳禾以神識喃喃：&ldo;可我的道，該在何處？&rdo;

&ldo;你自己想吶。&rdo;曲鴻頭也不抬。

堂屋裡眾人吃得不亦樂乎，見陳禾這呆滯模樣，都以為是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