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曹霸兩人皆是溫家家兵子弟,追隨溫暮橋、溫博在軍中建立功勳,一度都升到都虞候一級的高位。
羅山守軍投降棠邑之後先編為右神武軍,但從梁州返回棠邑之後,右神武軍的兵卒暫時都解散遣返,與家小團聚,而基層武官則都到指定的中級學堂接受到脫盲及基礎的軍事知識培訓,營指揮使以上的中高階武官則集結到歷陽學堂軍學院接受培訓。
除了溫博直接以制置府行軍司馬兼領軍學院副山長參謀軍情司副都僉事外,薛川、曹霸、溫淵等人都不可避免被塞入軍學院接受嚴格的文化及軍事知識培訓。
溫淵、薛川兩人還好一些,曹霸他識字有限,僅能勉強讀懂極為簡單的信函,突然間要他進行高強度的文化科目學習,早就積下一肚子怨氣,整天抱怨是制置府這麼做,是有意剝奪他們手裡的兵權。
溫暮橋、溫博多次訓斥,還是壓制不住曹霸的臭脾氣,也令他們多少擔心曹霸會禍從口出。
「你們過來就好,你們即日就從軍學院結業,年後不用再去軍學院培訓,作為侍從武官都隨我去壽春!」溫博說著話,又將家裡所用不多的幾名僕役、家丁喊過來,拿出一份名單,叫他們照名單前去通知人,天黑之前名單上的人要完成集結,然後出發去壽春。
這份名單上,包括曹霸、薛川、溫淵在內,都是右神武軍目前被視為有潛力、還繼續留在軍學院培訓的中高階武官,從營指揮到都虞候兩級,總計有八十餘人。
當然,這次作為侍從武官受到徵召的,還有從天平都等部選拔出來進軍學院培訓的中高階武官一百人。
除此之外,韓謙還剛剛簽發軍令,要徵召各地接受培訓的基層武官約五百餘人,與中高階受訓武官編一支侍從武官騎兵隊,要他們以最快的時間到壽春報導集結。
這時候趕上年節,不要說主要在居地地就近接受培訓的基層武官了,軍學院也有大半的學員因為家小不在歷陽,都告假離開歷陽與家人團聚去了。
卻是右神武軍的將官家小,主要歸降後主要都在歷陽、東湖定居,集結最為便利。
「發生了什麼回事?」
家丁牽馬出門通知其他人,歸附棠邑後都頤養宅中或遊歷山水、不問世事的溫暮橋,這時候也忍不住問道。
不管特編侍衛武官騎兵隊或是其他名義,韓謙將這麼多正在受訓的中高階及基層武官進行緊急徵召,意味著他極可能要在壽春進行大規模的兵馬擴編,而不是有什麼事情從現有的兵馬之中進行抽調。
淮西的兵馬規模進一步擴張,則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要不然韓謙何需做打草驚蛇卻又虛耗錢糧的事情?
溫暮橋不知道年前一片平靜祥和,有什麼理由叫韓謙在這時候突然決定擴軍,搞得大家連年都過不好?
魏州叛軍在滎陽掘堤潰水之事,韓謙也並沒有要求嚴格保密,溫博也就直言相告,只是叮屬家裡人及曹霸、薛川他們不要出去隨意胡說。
「梁師雄掘堤潰水,應該是阻擋梁軍進攻滎陽,確保河洛東門戶無憂,這事自有梁帝朱裕去頭疼,棠邑需要這麼大反應?」溫佔玉疑惑的問道。
他們之前隨徐明珍投附梁國,主要還是攀附強枝的心思,但對梁國及梁帝朱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此時直呼其名也沒有什麼障礙。
不過,在他們的心目中,梁帝朱裕在當世絕對是強者級的存在,並不覺得梁師雄沒有蒙兀人的相助,會是朱裕的對手。
他們心裡同時也極清楚,眼下河淮西翼戰線,對未來中原戰局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要是朱裕能搶先收復河洛,則將打通與關中的聯絡,但梁師雄能不能在蒙兀人的幫助,拖到王元逵、田衛業率先攻下雍州、華州,中原局勢則將變得更加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