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異常,可在深淵底部,受環境所影響,電池消耗極快,燈束射上去毫無作用,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眾人聽那響動越來越是密集,彷彿許多株千年古樹在掙扎著破土而出,聲音嘈雜刺耳,讓人後腦瓜皮子跟過電似的,一陣接一陣地發麻。
司馬灰想起黑蛇Ⅱ號運輸機在霧裡遭受襲擊的時候,便有這種聲音發出,英國探險隊的威爾森臨死前曾留下訊息,說是濃霧中有一個巨大而又恐怖的生命體存在。可是野人山裂谷內的迷霧都被暴雨壓制,探險隊在地下沼澤裡也沒遇到什麼特殊情況,當時推測霧氣的根源,很可能是由封閉地下空間的植被所產生,直至最後以地震炸彈裡裝填的化學落葉劑徹底破壞了孢子植物,想來已經不該再受到殺人霧的威脅,怎麼這種動靜竟然再次出現?難道裂谷深處又起霧了?
司馬灰雖在找到蚊式特種運輸機時,與機艙內殘留的霧氣有過短暫接觸,可他自己也說不清那霧中到底有些什麼,只是有一點可以斷言——任何進入霧中的人,都再也回不來了。
司馬灰揹包裡的發射式照明彈已經丟失,用身邊的探照燈和化學訊號棒,無法看到遠處的情形,但只聽聲響,也知道來者不善,肯定是野人山裡的殺人霧再次出現了。倘若從城壁或是地底植物的根脈攀上去,絕非短時間內就能回到塌陷的沼澤處,如果半路被濃霧裹住就糟了,而且霧氣的出現,也預示著熱帶風團帶來的狂風暴雨,已經開始減弱,用不了多久,整個裂谷裡就將沒有任何安全區域。
司馬灰對那些充滿了神秘宗教色彩的古代王朝毫不知情。連阿奴迦耶王與黃金蜘蛛城的名稱,也屬首次聽聞,那是眾人見識不到之處,根本無從揣測它的真實面目,何況眼下處境危急,必須先找脫身之路。
羅大舌頭焦躁起來,他抱怨說:“今年就是年頭不順,從打一開春,春季攻勢失利,接下來是大仗大敗,小仗小敗,無仗不敗。咱們幾個好不容易撿了條命,狗喘兔子爬似的逃到這野人山裡,結果又是大黴大倒。小黴小倒,無黴不倒,怎麼這天底下倒的黴事,全讓咱給趕上了?”
司馬灰以為羅大海心裡發虛了,就說:“羅大舌頭你放心吧,你屁股蛋子上刻著走運倆字,誰死了你也死不了。”
羅大舌頭急忙辯解道:“老子當初那也是有隊伍的人呀,我怕什麼?”他頓了一頓,又說, “可把話說回來了,常言道得好——‘大起大落平常事,能屈能伸是英雄’,處在這種形勢萬分不利的局面下,不跑還留在這等著挨雷劈嗎?”
阿脆提議說:“逃是應該逃,可這野人山裂谷實在太深,下來容易上去難,地底的濃霧一出現,這裡就會變成一座‘煙囪’,四周根本無路可走。我看打蛇要打在七寸上,只有先設法找到產生霧氣的根源,將之徹底破壞,才能確保安全。”
司馬灰搖頭說,這茫茫迷霧似乎能吞噬一切,可不比柬埔寨食人水蛭有質有形,何況現在已經失了先機,處境極是被動,隨著霧氣的出現,咱們的活動範圍將會變得越來越小。臨上轎了才現扎耳朵眼,肯定來不及。
玉飛燕眼見身陷絕境,可司馬灰等人仍是神色若定,思路清晰,心想,“這些傢伙可真是些亡命之徒。看來在血火飛濺的戰爭環境中,磨練出來的那股子韌勁兒,果非常人可比。我也不該露出驚惶之態,免得教他們小覷我。”她想到這裡,便說:“礙於地底黑暗障眼,實是無法可想。但是為了儘量避開高處的濃霧,不如打消從高處返回的念頭,先去周圍探明情況,在裂谷最底部尋找道路脫身。”
司馬灰知道玉飛燕是盜墓的土賊,他們這路人,最擅長穴地鑽山,因為做這個行當,必須有“眼”,據說是“道眼為上,法眼次之”。所謂“道眼”,能憑目力之巧,直接察看山河形勢;而“法眼”則須以